退回金殿的傲義變回人身,這幾天的一幕幕讓他格外惱火,他跑去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此刻的傲義目眥欲裂,他惡狠狠的瞪著這些牌位破口大罵:
“龍族……你們都該死,粉飾罪惡的混蛋!我恨!為什麼我邁入強者依舊要化龍!你們……你們這群罪人!”
一股靈氣盤旋在傲義的手中,猛然拍向那些被供奉的靈位,他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隨著燭火香蠟的擺動,曆代龍尊的牌位此刻已經稀碎。
虛脫的傲義看著眼前狼藉一片,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族做錯了什麼?你們既然屠我玄影族人,為何偏偏留下我。”
“道貌岸然的混蛋,就因為我族一人貪心偷你琉璃盞,你們便屠我一族。以為留下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沒有罪惡!”
“你們,你們都該死!”
這段往事才是傲義真正的心魔,他並非龍族,而是一個已經滅絕,叫做玄影蛇族的遺孤。
當年老龍尊不忍屠殺無辜者,並沒有參與,而是偷偷救下了一個守在母親屍體前的孩子。
後來老龍尊渡劫重傷,在褪鱗時失敗而去世,臨死前交代讓三公子繼承龍尊,囑咐三公子多加照顧自己這個沒有血緣的兄弟。
結果,大公子不滿這安排,一直懷恨在心。傲義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自己的身份隻有大哥和三弟清楚,隻要他倆死,自己勢必有辦法坐上王位。
於是他計劃了兩百年,加劇兩個兄弟惡化的關係,最後親哥倆互相殘殺,傲義撿漏,出手殺了二人。
不成想,在天有靈的老祖宗發現龍尊隕落,當時年紀隻有六百歲的傲冉就被任命新的龍尊。
傲冉的父親當年把青澀的傲冉封到了聽風城,那裏是龍族和鮫人族的邊界,兩族世代交好,所以傲冉落得清閑。
每日除了喝酒,便是同鮫人族的將士們下棋撫琴,久而久之有了一個更出名的稱呼:逍遙王。
沒成想,那天傲冉同一位鮫人姑娘品茗對詩,突然就感覺身體裏彙入一股磅礴的力量。
這感覺讓他很不安,果然沒多久就傳來了父親同大伯互換性命,一天同時失去兩位至親,傲冉不敢耽擱,前往王爺府上詢問伯母。
可剛到王府後院,就聽見伯母的哭喊。
“傲冉!你這奸賊!你果然是個亂臣賊子!”
“老龍尊待你視如己出,你卻讓他的子嗣手足相殘!如今你還想怎樣!”
傲冉先躲在一旁,隨後就聽見屋內傳出來傲義的聲音:
“待我不薄?哼!那是你們文殊龍族欠我的!難不成你以為說幾句廢話,本尊就洗心革麵?”
“文殊龍族不過死了個龍尊和王爺,我呢?當年我的母親跪著磕頭,磕的滿臉是血,你們放過她了嗎!”
傲義一把抓住王爺夫人,從懷裏拿出一個吊墜,這時的他已經癲狂。
“看看!你以為這吊墜上能百毒不侵的牙是誰的?”
“這可是我那個九叔從我娘嘴裏活生生拔下來的!”
說罷,他一掌拍在了夫人的肚子上。
這時的王爺夫人已有身孕四年,對於龍族來說,四年不過凡人的四月,腹內胎兒也隻是成了形。
頓時,夫人摔倒在地,裙擺下流出汙血,痛苦捂著肚子哀嚎:“我的孩子!啊,孩子……”
“然後呢?你又怎麼被抓起來的?”此刻,身處鮫人族地界的陳淮同孔雀聽著幻化為虛影的傲冉講述往事。
傲冉還是那道模糊的虛影,二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回憶這種事必然是痛苦的。
傲冉苦笑一聲:“伯母被傲義所傷,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我就衝進去跟傲義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