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著所有人詫異的目光,陳淮離開。坐在龍轎上的傲義單手拄著下巴。
“定海王,你當真以為他是吸引我才跑的嗎?哼,借口逃跑罷了。”傲義為人心胸狹隘,多疑的他根本不想理會陳淮。
要知道,不管徹底殺死傲冉和侵占鮫人土地,對他來說都沒有壞處。如今那小子敢露麵,恐怕有詐。
正好,他出現反而讓自己有了問責定海王的理由。
傲義慵懶的擺擺手,漫不經心的說:“一個不留,凡事反抗者,皆割去腦袋,築成京觀。”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愕然。早就聞言當今文殊龍尊殘暴,酷愛將敵人首級割去蓋成小山丘。
定海王更是勃然大怒:“傲義,先祖早就有言在先,三方勢力共同接管東海,我鮫人族同鯤鵬族也尊你文殊三分。”
“難不成,你當真撕破臉皮!”
然後此話瞬間被龍族進攻的士兵吞沒,雙方廝殺起來。修真界的戰爭不隻是肉搏,法術,法寶齊上陣。
甚至被打的奄奄一息,也會有士兵現出本相企圖與敵人同歸於盡。
廝殺聲響徹雲霄,耍小心思的陳淮這才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去,由於東海水元充沛,大規模的鬥爭也沒有揚起灰塵。
他看的清清楚楚,定海王以一打多,抬手換式可以說是沾到死碰上亡。
反觀傲義,穩坐轎子上不為所動。他顯然認為鮫人族是烏合之眾,不值得自己出手。
“陳淮,不能托大,咱們快走!”腦海裏的傲冉緊忙催促。
看著漸漸落入下風的鮫人,陳淮動搖了,原本隻想活下去的念頭被一種無形的憤怒控製住。
再次施展化雷金光咒,金黃的閃電朝著戰場劈下。陳淮以最快的速度折返,他來到了王爺身旁。
“王爺,你先走,這裏有我。”陳淮變出水元化作的長槍,一記撥雲見日將周圍的敵人逼退。
定海王先是懊惱,接著就是羞愧。
“陳少俠,是老夫連累你了。”定海王邊說,便打出掌形水元。
“哼”傲義冷哼,怎麼有這麼蠢得小子,明明跑開了居然又回來。
“鮫人族的各位,看見了嗎,你們的同袍弟兄分明不用死的。都是因為一個人族,你們的定海王帶你們送死。”
上兵伐謀,這種生死攸關時刻,一些離間的話語更容易刺激人。
鮫人族節節敗退,他們也開始質疑,為什麼要因為別人而搏殺。
“列位!他說的沒錯!”
一聲鏗鏘有力的話語在人群炸開,是陳淮所說。
“什麼?!”所有人心裏震驚,尤其是傲義,那對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這小子又要耍什麼花招?
“龍族是奔我而來,是陳某牽累列位。諸位都是修行百年之人,如果認為不值,大可自己殺出去。”
“陳某一介凡人,蒙定海王之恩,剛剛得悟天道,死有餘辜!”
“不過,他龍族已然犯境,殺了我,他們真的會就此收手嗎?!”
其中利弊擺在鮫人麵前,原本猶豫的士兵聞言重新握緊手裏的法器。
見眾人安穩,陳淮也不再擔憂,趁現在更需要再次穩住軍心。隻見他手掐法訣,嘴裏念出咒語:
“清蕩炎魔,吾喚三江四海,皆來之。馭三千銀竹,掌八荒巨浪。三川為吾所役,今吾心脈開,接聖靈水德華淩仙君賜福,佑吾一往無前!”
隨著口訣說出,在場道行高的士兵皆是再次震驚。他們心裏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失傳已久的法術:
《三川役流》
以至於雙方士兵忘記了搏殺,直勾勾的瞪著陳淮。
“開!開!!開!!!”
三聲開,陳淮周身泛起微微藍光,一層薄薄的虛幻水影籠罩住了他。一道道祥雲,伴隨著紅葉在他身邊飄動。
人群徹底沸騰了,龍族士兵甚至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是……真是失傳千年的三川役流!這……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快,快跑!”一位龍族率先拋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