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祥王,車馬勞頓,寡人早已備好了洗塵宴,請上座。”
“請。”
宮女們將一道道菜端上各個席位,宴席間,觥籌交錯,歌舞不斷,十分熱鬧。
最後一曲畢,正當他們還未從仙樂中回過神來時,幾個宮女合力抬上來一隻烤鹿,就架在正中央,火焰仍在孜孜不倦的慢烤。
宮女將上麵的肉細細切下來,率先送到了趙孟玄,梁歡與泠祥王的麵前。
趙孟玄自然的將麵前的烤鹿肉推到梁歡麵前,隨後抬手作出請的動作,“泠祥王,快嚐嚐,這是今日才獵來的。”
泠祥王身後的侍從上前將鹿肉仔細的沾了幾道蘸料,放入他麵前的盤子,泠祥王打量了一下,拿起筷子塞入口中。
體味著層次豐富的口感,不由點點頭,“真是不錯。”
趙孟玄揚起笑容,“泠祥王喜歡便好。”
酒過三巡,宴席便各自散了。
趙孟玄知道梁歡與泠祥王父女一年未見,定然有話說,便識趣的先一步離席了。
走在無邊夜色下,泠祥王率先開口道,“景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若非如此,女兒也不會叫父王親自來一趟。不過好在他也算識趣,現在乖乖回去了。”
“歡兒,是父王對不住你......”
“父王沒有錯,父王隻是選了正確的選擇。”
“你已出嫁一年有餘,父王其實隻想你此生能平安幸福。”
“父王看得出,他對你是用心的。”
梁歡彎起嘴角,笑容略顯苦澀,亦有些諷刺,“父王我不能怨,勸我和親的臣民我不能怨,我隻能將一切怨恨傾注到他身上。”
通過一步步報複他,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發自內心的暢快。這一年多來,她都是靠著這份恨意才勉強苟延殘喘到了今天。
“可父王現在卻告訴我,我不該怨他。”
泠祥王張了張嘴最終未發一言。
作為泠祥國的國君,他自然希望梁歡繼續布局幫助母國;可作為父親,他隻希望女兒可以幸福安康。
怪隻怪在雙重身份的重壓下,他也無能為力。
“父王不必管了,女兒會盡快弄到京城的城防布圖給那些眼線送去。”
梁歡快步離開,隻留下泠祥王在夜幕之中。
回到營帳的時候,趙孟玄正坐在椅子上端詳著茶盞,看見她回來,走過去便抱住了她。
他身上泛著淡淡的酒香,他靠在她的香頸處,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帶著濃鬱的酒氣,肆意的縈繞在她鼻息間,熏得她有些頭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