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新郎官叫嚴浩翔啊。
我把薩摩耶帶回了家,我知道這是嚴浩翔送給我的及笄禮物——畢竟對於他來說,女子成年在及笄之年而不在桃李年華。
看來這還是一位爭取活了很久的“少年”呀。
但是接下來的七年裏,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03.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我再也沒見過嚴浩翔。
大學畢業後,我回到自己原來的城市工作生活,如果不是重度戀家的人是不會懂的,比如一些待在父母身邊的安全感。
雙休日,我和幾位朋友,三三兩兩,一起約好在本地一所新開張的酒吧,酒吧老板是我們多年的好朋友馬嘉祺,打算幫他捧個場。
酒過三巡,我的好兄弟馬嘉祺勾搭住我的肩膀,我有些嫌棄得斜著眼瞟他,如果不是從小認識,他現在醉酒的樣子和街溜子沒什麼兩樣。
“你怎麼還在單身啊,實在不行兄弟給你介紹幾個?”我嗬嗬冷笑一聲,很大力地拍開他的手。
我沒有回應馬嘉祺,因為我很清楚自己這些年來從來沒對人動過心,也並不打算談個快餐戀愛。不知道是不是嚴浩翔的原因,本人都覺得奇妙,從來沒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多次出現在我的夢境裏,我就記得他好多年。
實際上,多年沒夢見過他了,這場夢境被我的記憶深處漸漸遺忘了。
酒局散場了,我們的住處離酒吧不算遠,隻有幾公裏,於是我和朋友們決定散步回家。
這座城市的淩晨三點半還是有一定的人流量,畢竟是南方城市,夜生活必不可少的。
我和朋友們慢慢散步著上了一座跨江大橋,江景的霓虹燈還是如此閃耀,不知為什麼本應該車來車往的這座大橋卻如此空曠,它是這座城市很重要的交通要道。
我突然有些害怕,可就在下一秒,我仿佛切換了一個場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橋上的路燈更加明亮了,如果不是夜幕的黑我都要以為快要到清晨了。
橋頭不知何時走上來一個極長的迎親隊伍,十裏紅妝,鑼鼓聲天,有好幾個人抬著裝飾得極為華麗的大花轎,目測可坐得下好幾個人呢。
新郎騎在馬上,頭發烏黑,並沒有像傳統男子那樣盤起來,而是任由發絲隨清風漫舞。婚服很莊重大氣,細看才能發現上麵的正紅色裏暗藏玄機——暗金細絲滾邊,玉珠則點綴其間。
他看了過來,其他朋友似乎是不存在的,翻下馬,一眼就準確地與我對視,看清他的長相後,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春日宴,杏花遊,翩翩少年足風流;牽著馬匹的他長身玉立,眉眼疏朗,膚色有點過於偏白,與我對視的雙眸仿佛有星辰璀璨;看上去整體氣質並不算柔和,更像是長居於上位者的姿態。
“夫人你好,我是嚴浩翔。”他說。
“原來你長這樣,終於看清你了。”我回。
我與他離得很近,麵對我時,麵色明顯柔和了不少,我再次驚歎於他雙眸流轉著溫和的眼波,我想起當今網絡上很經典的形容戀人的話:“愛人的眼鏡是第八大洋。”
我想,這也很適合形容此時此刻的嚴浩翔。
04.
一回頭,我發現我的朋友們已經走遠了,我連忙跟上去,她們卻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她們卻說:“你剛剛怎麼待著不走呀?叫你都不應呢。”
我下意識回道:“難道你們看不見嗎?”
朋友回我:“看見什麼呀?”
我這才反應過來她們也是看不見的,趕緊找了個借口:“奧沒事,剛剛低頭回個消息。”
我回頭,嚴浩翔依舊站在那裏,見我看向他,他朝我著我的方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又要走了,我小幅度地向他揮了手,意思是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