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幸運鬼,別矯情了。二殿王就是成了魔也舍不得傷害你。”他發現這隻狐妖越活越天真可愛了。真心想拆了天庭的可不是他,而是她枕邊的那位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二殿王。
魔界舉行隆重的魔君加冕典禮。李清遙與厲炎被奉為上賓。她一會兒替夕夕開心一會兒又擔心地緊蹙眉頭。厲炎都看在眼裏,表麵上安撫著她的不安情緒,心底卻有自己的打算。
夜裏,待李清遙熟睡後,厲炎獨自走入魔殿,夕夕在魔殿裏早已等候多時。
“往後魔族以二殿王馬首是瞻。”夕夕向厲炎單膝跪下。感謝他的及時援手。
厲炎把夕夕扶起,“魔君客氣了,你是遙遙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將來魔君若有幸繼承成前人偉績,切記莫再心軟。”
“殿王放心。不拆了淩霄殿,不廢了妖神禁令,我誓不罷休。”夕夕拱拳道。他很清楚,這魔君之位,是二殿王抬他上去,目的就是拆殿。
厲炎滿意地笑了,拂袖回到房內,捧起李清遙嬌媚的睡臉,輕絲瀉在她的兩側,滿足地笑了。
有沒有攝魂果,心中的魔念仍在。
這廂天庭得知,那隻可惡卑劣的貔貅精成了魔界的魔君,都來靈珠上神的‘朝曦宮’請示收治之法。
那靈珠上神麵若祥雲,氣若閑風、神情靜謐,安定的獨坐宮內修煉,照樣充耳不聞,臊得那群火急火燎的上仙都覺得自己定力不足。等人都散去後,他腦子裏浮現起那張桀驁不馴、雌雄莫辨的臉。
居然讓他從‘八方荒原’裏逃出來了。
再次合上眼時,一股強大的神力從羽淵山傳了過來。狡猾的眼眸蕩漾著酒色,兩位嬌豔的魔侍在五彩光波中赤裸地躺在他的懷中。他緩緩舉起一杯酒,挑釁道:“敬你,上神。”
靈珠凸起的指骨猛然收緊,氣貫虹霓反彈過去時,逼近羽淵山便衰竭了,最後隻能如彈珠般輕輕地彈在酒杯上,發出了叮咚的響聲,杯裏的酒液蕩漾著,惹得後者哈哈大笑。
“上神,你也不過如此。我玩也玩過了,睡也睡過了。放你自由吧!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巫圩,我與你解除分身。滾。”
一個滾字打回來時,靈珠負氣得俯身咳血。
他居然還敢提巫圩?
可他再動怒時,已經追不到他的任何氣息了。當初他情願被他施以極刑,也不願解除兩人分身,最後迫使他動用神力毀了他。如今當上魔君了,就敢這般挑釁他?
他就是修為再好,也咽不下這口氣。
李清遙見夕夕自從當上魔君就開啟了左擁右抱的縱情生活,那放蕩不羈的樣子實在是辣眼睛啊,以前她是勸他要找個女人調劑身心。現在反倒要勸他要保重身體,少找女人。
這人生的兩極反轉,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你真的要去香火琳宮當牽線紅娘?”
“我女兒在天庭,我當然要去。”
“二殿王同意了?”那個妻奴會這般好心的放李清遙去香火琳宮?
“他同意啊!阿雲也是他的女兒。”
“我怎麼覺得你越活越天真了?”
“不是我天真,是你們越活越狡詐了。”
“什麼時候走啊?”
“兩天後,我今天就是來跟你辭別的。夕夕,你答應我,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李清遙懇切地望著夕夕。
夕夕點頭,很自然地伸手欲摟李清遙的肩,瞥見冥袍時,改拍了拍她的背。
“你莫擔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李清遙作勢要偎依到夕夕的懷中,被夕夕撐住了雙肩,兩人大約保持一臂的距離,他端起嚴肅地臉對李清遙眨眼道:“遙遙,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男女有別,往後別動不動往我身上靠----”
李清遙錯愕地瞪大了眼,從小一起泡澡堂長大的夕夕,居然對她說出這樣無情的話。於是舉起小拳拳,泫然欲淚的往夕夕胸膛捶。
“你這個渣男,你變了,你以前摟著人家花前月下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有了漂亮的魔女居然跟我說男女有別?”
她這頭正演上,轉瞬間已經被某人移到了懷中,她眨巴著無辜的眼望著厲炎,伸手勾住厲炎的肩,嬌氣地說自己手都捶酸了。
夕夕站著看李清遙在厲炎的懷中花式撒嬌,又無語又欣慰。欣慰的是他的好友總算得到了幸福,無語的是她居然能說出那麼多肉麻的話,簡直不堪入耳,偏偏對二殿王很受用。看到兩人幸福的背影,又釋然一笑。
他以為不管是人還是神,最終歸屬是孤獨。
幸好,還有最好的朋友,在他的麵前遇見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