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明懿一直窩在屋裏不曾出去。
這天，白洛璃截了送飯小妖的活兒親自去給明懿送飯了，悄悄走進院裏，明懿正在窗前的書案上寫寫畫畫，將食盒放在院中，她提起裙擺悄悄進了屋。
明懿餘光已經看見她進來了，嘴角一勾，不動聲色的擱下筆定定的看起畫來。
書案上的長卷繪的是一個女子，白洛璃一眼就認出那是她，隻不過身上穿著的不是白衣，而似乎是人族的紅色嫁衣。
她快步上前一把奪過畫卷，跑到門口看了起來。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白洛璃喃喃念出畫中的落款，仔細看起畫來，心下不由得讚歎，明懿的丹青著實出彩，將她畫的惟妙惟肖。
明懿倉皇的起身，大驚失色道：“白姑娘快還給在下。”
看著明懿如此驚慌失措，白洛璃將手中的畫藏到背後，調笑道：“既畫的是我，怎麼我還不能看了？”
明懿幾次伸手想要奪回畫卷，都被白洛璃避了過去，無奈隻能癱坐在椅子上。
“來之前便聽送飯的小妖說你時不時在屋裏畫畫，我好奇前來，不想畫的竟是我。”白洛璃揶揄道。
明懿垂著頭一副很喪氣的樣子。
看到畫卷上的“襄王有意，神女無心”白洛璃又皺眉道：“你不曾問過我，你怎知道我無心?”
明懿腹誹你自是有心的，麵上仍是一副艱難的樣子，末了訕訕開口：“白姑娘仙人之姿、高風亮節，明懿自知命不久矣不敢耽誤白姑娘，隻想讓此畫陪我長眠地下，也算全了我的妄想。”
“你不要再說什麼命不久矣了！”白洛璃說著就將畫砸進了明懿懷裏，“浮遊朝生夕死難道就不配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嗎？”
還想再多說幾句，就見明懿抱著畫又病發了，看著驟然倒地不住痙攣的明懿，慌得她趕緊上前喂進一棵草藥。
許久，明懿才緩了過來，起身後仔細檢查了下畫卷見沒有破損，這才收好，又轉頭向著白洛璃道謝。
白洛璃擺擺手，看到書案那頭堆著厚厚的一摞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心疼道：“你不必如此拚命的…”
明懿慘然一笑：“近日隻覺得身體愈發疲倦，我怕是…若不趕緊我怕來不及了。”
“我隻問你，你那日在我院外所說的話可是真心？”白洛璃鄭重問道。
明懿遲遲張不了口，白洛璃見他如此躊躇著轉身便要離去。
“白姑娘！”明懿喊住她。
白洛璃轉頭，眼中含著期待。
“明懿的確心悅白姑娘，自那日姑娘將我救下我便心生愛慕，後來的朝夕相處中更是覺得姑娘心懷天下蒼生，悲天憫人，可明懿…”後麵的話還未出口便被白洛璃用手按住。
“我也心悅你，你真的很像我師傅故事裏的書生，知書識禮、慎言敏行。你大概不知道，我師傅她也曾與一人族男子結合，從她的口中我知她那段時光過的很幸福，後來那人去世，師傅便回到西界終生不曾外出了。”白洛璃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