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城郊路上的車輛就越少,孟起與越野的距離處於他能看見的最遠距離,一直跟上那座山,就在那半山腰建造了一片別墅區,那裏是富人的聚集地,不過富人們平時是不會大老遠來城郊的,這不過是有錢人們眾多房產之一。
再往裏孟起就進不去了,他隻得原路返回。
沒看見別墅區入口處的秦意明深沉的遙望黑車下山。
淩晨四點,這一覺又是十來個小時過去。
她的眼睫剛顫動就聽見令人心安的聲音,“你醒了?起來喝點水。”
孟起一直守在沈月柔的身邊,上次檢查結果顯示沈月柔的身體器官進一步衰竭,嗜睡更加頻繁,往往一覺就是八小時以上,清醒不了一個小時又會昏睡過去,人已經消瘦的不成模樣。
他垂著頭不敢看她,手裏端著溫水和一碗寡淡的粥,現在的沈月柔跟癱瘓已經沒有區別,隻能由孟起一勺一勺的喂給她水和食物。
幹啞的嗓子被水撫平,她清了清桑,好笑的看著孟起紅透的眼眶,“好好的哭什麼?”
“沒有。”
“沒哭?”沈月柔彎著眉眼揶揄的問。
孟起瞪了她一眼不說話了,但喂粥的手還是一勺接一勺,沈月柔昏睡時間太長,必須在她清醒的時候多進食一點。
沈月柔低眸掃了眼粥,嗓子裏已經湧出惡心的意味,但她還是就著孟起的手吞了下去。
她轉換了話題,語氣輕鬆,“這次給我帶了什麼消息?”
孟起深吸一口氣,緩解心中的憋悶,但嗓子還是像被什麼哽住一樣,“還是一樣,去了倉庫後就回了城郊。”
沈月柔細細思索城郊的別墅是不是救過秦意明的命,之前的秦意明八百年不去城郊一趟,唯一的一次還是因為那裏養了兩隻黑天鵝非要帶著她去看看。
思索不及就聽孟起又說了一句,“不過……臨走時我能看見的兩個貨架似乎空了。”
“空了?”沈月柔的腦子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棍棒敲了一下,追問道。
孟起點頭,“不過被運送到其他藥店也說不定,畢竟囤積很久了。”
沈月柔輕笑一聲,她可不這麼認為,是隻空了兩個貨架還是……整個倉庫都空了……?
淩晨五點孟起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他偵查所的員工打來的,說是城郊南鄰那片別墅區都被同一個買家買下了。
沈月柔和孟起麵麵相覷,孟起是不明白秦意明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沈月柔則是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想不明白的點。
她看向窗外霧蒙蒙的天,恐怕秦意明沒那麼簡單。
她撐著倦怠的眼還在和他說,“孟孟,快去囤積一批食物和藥物,務必將卡裏的錢都花完。”
孟起驚疑的問,“……真的?”
沈月柔點點頭,“我的卡你知道的,裏麵還有十來萬,快去快回。”
她的語氣認真無比,孟起則是盲目的相信她,手裏揣著兩張卡走出了房門。此時的沈月柔平靜的看著孟起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砰——”的一聲房門關閉。
有些沉悶,又有些輕快。
她能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極為緩慢的跳動,呼吸越發的困難,她拚命的想睜開眼,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最後的最後,她隻依稀聽見手機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