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西邊的山,是準備探索的第一個地方。石三他們早就看到過大人們從山林中采回來的地皮菜和蘑菇,還聽說,大山頂上有個天池,風景宜人。某個山頭,還有狼洞,大的地方能容納在裏麵打麻將,小的那個狼洞深不見底…對現在的石三來說,有些好奇和幻想,他有機會必須到實地去好好看看,對那些從未去過的孩子來說,大山裏的秘密世界,非常有吸引力,希望有一天能到那裏大開眼界…
出發前的這天,幾個人聚到村子東邊田地間的一個水塘裏,一邊洗澡,一邊在水中嬉鬧,順便商量著什麼時候去,都要準備什麼。路偉說再等,隻要一下雨之後,那山裏的蘑菇和地皮菜就會從土裏長出來,美味的很。山上還有野生的草莓和葡萄,吃都吃不完,弄的幾個人在水裏,一邊玩,一邊對山上的美味直流口水。
高的問旁邊有西瓜地,是你們村誰家的?熟了沒有?我們過去看看。不遠處,西瓜地的另一頭,有個用玉米梗栓成的金字塔烏篷,裏麵有張床,幾人走過去看了看,沒人,棚子上麵爬滿了雙節的葫蘆藤,這個不錯王鬆說;大熱天的不會有人看,要不我們過去弄幾個?幾個人說著就光著身子蹦蹦跳跳的跑到西瓜附近,王鬆隨便找了一個用拳頭打開,不太熟。石三和趙朋啃了兩口,王鬆不樂意,又回去尋找去了。弄了幾個大的西瓜後,他們幾個把西瓜扔到水塘裏麵玩,不一會兒,路偉跑回來拿衣服,並在水塘邊叫;快上來,有個女的來了,西瓜,好像是她家的,然後就先跑了…
高多三人從水裏麵馬上往岸上走,可在水裏就是走不快,好不容易走到岸邊,剛穿上大褲衩,那女的已經走過來了。她看到水塘裏和水塘邊的爛西瓜皮,還有水裏漂著的整個西瓜火起來了。過去,朝石三頭上打了一巴掌,叫你禍害,罵著又動手打了趙朋,說;都別走,看了一眼眼高多,沒有再動手,就拉住石三胳膊往村子裏走說;找你們父母去。趙朋哭著跟在後麵,石三強行被她拉住,不願走,心裏又害怕,眼淚在眼睛裏打滾。
石三看著這個拉住她的胖高女人,麵目猙獰,在村子裏可不是善茬,這下完蛋了…他知道這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外號叫大牙,因為她不張嘴,牙齒暴露在外麵都能看到,所以村子裏麵的人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大牙…
前一段時間,村子裏有家辦喜事,大牙也在那裏和石三鄰桌坐著吃飯,石三就聽見她和別人談笑著,議論著說;你看高多不調皮懂事,長大了有福,吃飯樣子文靜,長大了,肯定有出息,又指著其他家孩子說:看那小孩吃飯的樣子,看看多沒出息,又說那小孩兒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品,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大多數小孩都適應這種無拘無束的場合,如果被大牙看到,就會在背後說;你看那小孩跟沒吃過東西似的,大牙沒注意,被身邊的劉蘭聽到,劉蘭那天當場就罵了石三;你給我老實點,還有沒有規矩?劉蘭心裏明白,大牙是看不起窮人,典型的勢利眼。劉蘭可不想以後讓石三被人指點。自從這事之後,石三不管在哪吃飯,隻要有生人就安靜許多,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放得開…
這次又被這大牙抓住,一定不會輕易罷休。快到村口時,不知是誰提前通知了劉蘭,石三幾個人偷西瓜被抓。幾個人在村口就相遇,劉蘭慌忙上前,忙把大牙的手拿開說;別嚇到小孩了,有話好好說…趙朋在後麵哭,高多跟在後麵也被嚇得不輕。大牙看村裏有人圍過來,就開始大叫著說;這幾個小孩老爹老娘也不管一下,到我家地裏禍害西瓜,一點教養都沒有。
劉蘭看了看石三胳膊被大牙的手抓得通紅,問;哭啥?高多說;他倆挨打了,大牙馬上開始反問;誰打他了,你別胡說,你們幾個偷西瓜,咋不說說。高多指著大牙對劉蘭說;就她打了石三又打了趙朋。劉蘭聽了很火,將石三拉到一邊,上前質問大牙;他偷你多少西瓜,我賠給你,你為啥打我我兒子?大牙狡辯道;你去地裏看看那西瓜給禍害的…就不說打人的事。
旁邊人看氣氛不對,忙去通知了石老大和石三的嬸娘們。兩個女人開罵幾句就動了手,石三在一旁被嚇哭了。村子裏人在旁邊忙上前將他們倆剛拉開,這時石老大和老六都過來了,嬸娘們幾人也都到齊,大牙還在那裏罵著,劉蘭又要上前去,和大牙一分高下,幾位嬸娘一邊上前製止,一邊幫劉蘭質問大牙,不該動手打小孩。劉蘭也氣的顫抖說;誰在敢打我兒子試試,誰他媽的都不能動我兒子。石老大讓大牙住口,西瓜給你賠就是了,大牙一看,這家族人多勢眾,在糾纏討不了好,就先撤回家了,幾位嬸娘勸劉蘭先把石三送回家,再說這件事…
剛到家裏,劉蘭拉著石三的耳朵,趁石三還沒反應過來,又給他補了兩巴掌。石三捂著臉疑問的說;你不是說了,誰都不能打我嗎?劉蘭氣的瞪著眼睛罵;別人打你那是欺負你,肯定不行,我這談不上打,是教育你長記性,改正錯誤。石三委屈的反問道;老師也沒說過,有這樣的教育方式。這是我專用的,劉蘭說完氣的又給他補了一巴掌說;你以後要是再禍害人家東西,不聽話敢和我對抗,這就是最終的結果。趙鵬父母知道兒子被打後,去了大牙家,吵了一架,這事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