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還有還真有點把持不住激動。計劃好之後,石三和李陽終於約好明天上午到校口,等著他一塊去玩。李陽之前也告訴石三說,他很想去看看他們逃學時在什麼地方玩,都是什麼內容,很想去體驗一把。呂末家離這比較遠些,但他這次得來幫石三,怕石三反應慢,一個人應付不過李陽。
第二天,石三帶上釣魚的工具,騎著自行車準備走的時候被母親攔住問;又去哪?石三如實說;和朋友約好了去釣魚,劉蘭一聽,怎麼都不讓他去。
記得以前也是這樣,關係到有水的地方,就是不讓他去。石三爭辯說;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時候,我和朋友都約好了,不去能行嗎?這個時候,鄰居大嫂從門口經過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劉蘭氣的匆匆把自行車的上的吊具拿去了房間裏。石三在外麵氣的直瞪眼,然後跟著進屋。鄰居大嫂過去拉住正要回屋拿釣魚杆的石三安慰道;你媽也不是擔心你嗎?你就不會去玩點其他的,別去釣魚了。
記得兩年前的過年前,村子後麵的大塘水麵上結了厚厚的冰,那天又下著小雪,許多人都在冰麵上玩滑冰,但不知道誰家的人在冰麵上,開了一個圓形的一米多大口子洞,別人都走了以後,石三就一個人在那玩,盡興玩的盡興,還是不小心滑入了冰洞裏,算他命大,身上穿的衣服厚,一時間沒有沉下去。
當時的石三兩手扒著洞口,以防下沉。陸續掙紮往上爬時還喝了幾口涼水,冰麵太光滑,他抓也抓不住,就是上不去,眼看著衣服浸透就要沉下去,他就拚命喊救命啊,救命啊,手腳在冰洞裏拍打著水…剛才在這裏玩的大點的孩子,他們都已經回家,剩餘的走在半路,聽到有人喊救命,馬上喊上身邊的幾個人一塊跑了回去。看見石三在水裏隻露了一個頭,他們就趴在冰洞口上摸,抓住石三的手向上拉,由於冰麵太滑,站也站不住,使不上勁,試了幾個來回,兩個人的力氣根本拉不上來…
後麵幾個年紀小的跑過來之後,一起手拉著手排成一排向後使勁,拉了幾個來回,才把石三從冰洞裏麵拉出來,然後帶著凍得哆嗦的石三回家,到他家的時候發現他爸媽都不在,這麼冷的天又不能在這裏等,又去了附近鄰居大嫂家。
冬天基本上各家都生有柴爐取暖,這位大嫂就把石三的衣服換掉,找了一件大衣先給他穿上,坐在火爐邊取暖,石三又冷又害怕的一血哆嗦,並無大礙,他們幾個才鬆了口氣。也就是從這以後,隻要沾著水的地方,他媽都不讓他去,最怕他去遊泳掉水裏,石三一直沒有忘記這件驚心動魄的事,就對那個大嫂說;我不去就是了,我去別的地方玩,然後就騎上自行車向街上跑奔去…
如果早知道這樣,就不會和李陽約釣魚了,石三抱怨道;真不知道等會兒見了他們該咋說。九天與呂末幾人在校外大橋處,先和石三碰了個麵,說了一下計劃,呂末歎了口氣說道;不去就不去了,交給我來搞定李陽,我有的是辦法。幾人騎著自行車到路口接頭,李陽已經在那等著,旁邊停了一輛摩托車,見了麵以後並沒有直接出發去山下的大壩,呂末喊上李陽說;一塊咱出去先辦個事再去。
街西麵的一個村子,路上一座平房的後麵雜草叢生,亂石堆處,幾棵幹樹枝倒在那裏,一群公雞與母雞在那閑逛。呂未悄悄告訴李陽;你手裏也準備幾個石塊,等會大家一起向雞群砸,弄兩隻雞拿去大壩上烤著吃。
那些家雞見人過去根本不怕,當石塊多的像冰雹一樣飛過去時,它們才飛快跑開,不過還有一隻雞被當場砸死,呂末喊;李陽快去拿回來,其他人去一邊看人,一邊選擇逃跑方向…當李陽過去正準備拿著那隻雞走的時候,後麵不知從哪出來了一個年輕人,看到眼前這副場景,他喊了一聲;給我站住…
不拿東西的人,總比拿東西的跑的快,呂末心想,這下李陽死定了。當他們幾個才跑到一處院牆邊轉彎時,後麵的那個年輕人好像參加短跑比賽一樣的追過來,這速度,一下就抓到李陽與呂末。石三看再跑已來不及,李陽已經被抓,人贓俱獲,呂末也沒跑成,石三腦子一激靈,急忙躲在轉角一處低矮的圍牆後麵蹲下,想等平靜了之後再出來。
剛往下一蹲,後邊馬上跟來三個人,在石三躲著的低矮牆不遠處停下,背對著石三,他隻要一轉頭就能你發現我,我也發現你。石三見那年輕人用手拉著李陽與呂末衣領,嘴裏還喊著;叫你跑,能跑的了嗎?麵前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孩正在質問;呂未,又問李陽是幹什麼的?大白天的,這麼膽大?在得知是學生的答案後,他還準備把名字記下,交給學校處理。由於那年輕人是背對著石三,暫時還沒發現他,但李陽和呂未此時都能看到石三…
心裏撲騰的小心髒要跳出來,石三慢慢站起身,想翻過低矮的牆頭,從小道先溜。李陽手裏拎著戰利品那隻死雞,一邊和那年輕人哀求說;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一邊眼巴巴的看向石三方向,還使勁的往他這邊瞧。
那個男孩說話中,發現了李陽的眼神不對,順著李陽的眼神,轉身就看見正準備溜走的石三說;你給我站住,過來過來,別讓我過去扇你…石三心裏害怕極了,隻能乖乖的過去…李陽對石三無奈的說;我們倆都承認了,你也承認吧,認個錯…那個男孩教訓道;你們還是學生,大白天的就偷人家雞,膽子還真大,我上了那麼多年的學,也沒見像你們這樣狂的。之後,李陽與石三幾個人再三認錯,再三保證改正,那個男孩才決定放他們一馬,不報給學校了,不過得把雞還給那家人去,給人家道歉,賠償人家那隻雞…
順著逃跑的那條小道原路返回,年輕人領著石三與李陽三人,去那家人家院裏,發現那家人沒在家,就把那那隻雞先放在他家大門口邊。年輕人對他們笑了笑說;你們運氣還不錯,這次便宜你們了,以後注意點,我還有事,就不搭理你們了…石三幾個人,好聲好氣的把年輕人送走之後才鬆口氣…
沒想到今天剛出來玩,就碰上個這麼個倒黴事,李陽抱怨著對石三說;那家夥追上我和呂末先朝我倆胸口一人捶了兩拳,凶得很,你沒看見,如果不承認,惹惱了他事就大了。呂末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你們也跑了,我就承認了…李陽假裝無辜的對石三說;我叫你向他承認錯誤,也是為你好…石三哼了一聲說;你獨特的眼神出賣了我,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提醒我坦白從寬啊!
跑散的九天剛到這裏,看他們氣氛不對,就勸說;算了算了…結果平安無事就好。李陽看石三不買他的賬說;沒意思,遭了這個事,沒心情玩了…李陽走後,三個人一商量;出來了也不能白來,又向著大壩的方向去…
順著田野間的綠色小道,石三發現田間有個熟悉的身影,腰好像一直直不起來的司大友,在田裏麵,正往雙輪車上裝玉米梗。石三隔老遠喊了一聲;大友叔,然後順著道走過去看看…司大友一看他們幾個臉上表情問;去釣魚的嗎?石三回答;本來是去的,被呂末給弄得出事了…呂末忙解釋說了一遍,萬一到時候找到學校裏…司大友說;我看你們幾個也沒心情去釣魚,要不給我搭把手在這幹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