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鎮(十)(1 / 3)

三月二十八,當來年的春風,再一次轉向綠色的大地,又將萬物煥然一新,風箏再一次飛向藍天,一群村裏的孩子在田野中奔跑,牛羊在溝邊漫步,大人們點點在田地裏收拾著莊稼,空氣中含著陣陣清香,被暖風不時的吹過…

每年的這個時候,人們的興奮就會高漲,一年一次的年會就就要來了。除了過年之外,對於那些守在村裏的人來說,非常期待,不管再忙也會抽上時間去街上玩玩,好吃好喝幾天,盡情熱鬧幾天,和朋友聚聚。

街會也好像是個農村裏臨時遊樂場,能讓大多小鎮上的人歡呼,當然也引起其他地方商販來這做幾天生意,帶動小鎮的濟,大小攤位各式各樣,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白天,正直從鎮子南到鎮子北,大路上擠滿了人,道路限行,大的車輛要繞道而行。鑼鼓一響起來,那些看戲的人帶著板凳扶老帶幼,找個靠前的地方坐下。而那些雜技歌舞劇團,都是要收票的,門票不貴,三五塊錢都行,有專門人查票。門口處上麵架子上,也有露天舞台,裏麵的演員在開場前,時不時的出來廣告一番,外麵的人有的不想買票,就在門口圍著,從簾口掀起的地方往裏麵看,越往裏,有的人試圖混進去,大多都會失敗。

聽著裏麵外麵音響激昂的音樂,心裏癢癢的,賣票的人望著不想買票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就讓裏麵的演員出來,在外台上唱跳會兒,等把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再讓演員回裏麵,有時候隨著人心急,大家在門口一擁而上,把守門的人衝到一邊,也能牆鑽進去一兩個,不過多數人還是守規矩的,都是為了湊個熱鬧,像這樣的事,也見怪不怪。

讓人們大長見識的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藥材攤,誘人的壓樁,花樣的套圈,刺激的碰碰車,空中飛盤,讓人眼花繚亂。露台戲地方要好的多,除了一陣陣台下觀眾的叫好聲,就是台上的樂器唱聲,結尾都是大團圓或夫妻團聚,壞人受到懲罰,都是讓人揚眉吐氣,大快人心的結局。露台戲一般都是老年人去的地方,鎮子北麵一台,南邊一台,看戲的人看著對台戲來回跑,恨不得學個分身術…

往年石三幾人都是跟著村裏的大人們,到鎮上轉,得不時的跟著,就像被人牽著走一樣,自己想幹什麼?不能自主。這次,石三早就和朋友約好,在小鎮上,上學那麼久了,已經是輕車熟路,大小道通向哪裏都清楚。

第一天的時候去玩,石三就叫上了高多,二人準備先探探情況,趁其他人還沒來之前,想找個大點的歌舞團好好看一場。二人在牌子上看著各種表演現場的海報,眼花繚亂。那個閃著霓虹燈光四射的場景,走近了,更顯得藝術團大氣,漲幅巨大,靠近入口的地方,就會視線受阻,好像對麵的是一座禿山,一道道七彩三角旗,順著尖頂向下來,無數條彩布在風中搖動。

門口架子上,上麵擺著大音響,一個長發男人翹著腿坐在上麵,手裏拿著話筒,手舞足蹈的喊著;五塊五塊,歌舞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抓緊時間進場,不要舍不得花,你掉了也白搭…下麵帆布門簾裏麵光亮,忽明忽暗,石三慌忙買了兩張票,遞給身邊的高多一張,因為有些節目對他們這個年紀來說還是有些害羞。

算了,順著台梯再下去,從窄小的走道走過,前麵場內人頭攢動,石三與高多走近了些,才看見舞台上彩色燈光照著的幾個女演員,現場相當混亂,尖利的叫聲,大膽的調笑聲,孩子的哭聲,音樂聲彼此起伏…

第二天上午,小鎮上街會正式高峰,個個路上擠滿了人。呂末順著人群,好不容易才走到司大友豆腐店門口。石三對呂末交代,要他在那等他們。呂末和司遇不算熟,在店裏轉了幾圈,司遇正在和兩個男孩寫著什麼,呂末聽其中一個人說;這小姑娘長的真漂亮,不過可惜不會說話。另一個回答說;不會說話,她是個聾子,又是個啞巴,不知道會不會叫床,一些難聽入耳的話。

呂末在一旁見司遇對他們還友好接待,這兩個人發現她聽不見,故意說;我看,來這的也都是想吃這個小美人的豆腐吧…這時侯高多與九天,何沙與何貝路偉,趙鵬,還有其他幾個,一大群人一同走到門外,這兩個痞子一看來了這麼多人,悄悄的一邊溜走了…

店內的司遇很開心的出來和他們打招呼,請他們進屋。吧台邊,呂末向大家說了,剛才那兩個痞子對司遇講不禮貌的話,太過分,要不咱們追上去收拾他們一頓。大家心裏都明白,有人趁著司遇聽不見,來這想過嘴癮。高多說;他們以後可能還會來,並提醒司遇,以後看見剛才的那兩個人,要多注意…

這時,司大友用三輪車從西院拉來幾盤豆腐,這幾天鎮上需求量大了好幾倍,各個飯店酒場增多,讓他忙的不得不把司遇一個人留在店裏,自己回去加班趕工。當看到這群小夥伴,司大友給司遇擺了擺手,叫她同他們一塊去玩,對司大友來說,生意雖好,但女兒開心最重要,隻要女兒快樂,掙錢多少無所謂…

密集的人流中,一群人走在一起著實不易。肉頭這次從縣城特地回鎮上,慷慨請大夥吃喝玩樂,從他的話裏聽得出,現在混的不錯,跟發了大財似的…牛尖也變了,從他的著裝可以看出,他不再是個孩子了,顯得更成熟。肉頭還傲氣的問;李陽咋沒來?石三回答他說;事業為重,商店售貨出不來。跟在後麵的幾個女生有付寶陪同走走停停,碰到有個什麼水果,吃的東西都會買些吃,肉頭則跟在最後,等著給他們付錢…

熱鬧的地方,人一多就雜亂,難免裏麵含有外鎮的社會青年,到處亂竄,也有看見哪個男孩帶幾個比較出眾的女孩,可能去故意挑釁找事,要不就盯上那些年紀小的孩子,哄到人少的地方恐嚇,要些零花錢…

中午十幾個人又聚在八方飯店,此時的八方飯店已經不再是譚家的了,雖然換了新門麵,但其他的沒有變化。肉頭在這兒生活了好幾年,一回到這心裏舒服多了,兩桌飯菜,男生一桌,女生一桌。他還讓九天去把李陽叫來,就讓李陽看看自己現在有多排場。在吃飯的時候大夥談著下午去看馬戲,還是去玩各種遊戲,由於人太多,最後決定分開。肉頭和石三高多去打台球,呂末與付寶和幾個女生去看馬戲,九天帶著趙鵬和陸偉去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