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鎮(十)(3 / 3)

院子裏有些亂,放置的建房用的材料,石五準備在老房子北麵蓋平房,老房子要拆了。小黑看見石三老遠就跑過去迎接,上去在石三腿邊蹭來蹭去,小黑兩個月大,是司大友送給他的狼狗仔,別看現在小,可脾氣大,見了村裏的其它大狗都不退縮,兩隻耳朵一豎,先凶狠狠的叫兩聲,以顯示它的尊貴身份,黑色的毛從頭頂一直披著脖子到背上,再到尾巴尖,下身是棕色的,看著非常狀實…

灰溜溜走到屋內,小黑嗅到石三心情不好,它就用前爪試著去扒石三的腿,希望石三蹲下來摸摸它。石三早聽別人說過,這種狗最通人性…石三把它抱在懷裏,小黑借機就朝石三的臉上親了兩下,熱熱的舌頭伴著鼻子喘出的氣息,讓石三感覺到一陣暖洋洋的…

小鎮熱鬧的大街上,從對麵快速駛來一輛轎車,後麵緊跟著一輛麵包車,在石三身邊停住時,帶起一陣塵煙。然後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前麵走著囂張的譚聖父子,後麵還跟著氣勢洶洶的老丁幾個人,直奔那幾個青年的書攤,石三看見那幾個青年排成一排跪在地上低著頭,譚聖在一邊咧著嘴笑,肉頭伸著兩手,左右在用力打著幾個青年耳光,那幾個青年沒人敢動一下,肉頭向石三招了招手喊;你快過來,我不行了,我手都打麻了…

石三對幾個青年也恨的牙癢,馬上跑過去準備出口氣,剛到跟前,又見那幾個青年拿出刀子瞪著眼望著他,石三嚇的身體抖了一下,從夢中醒來,摸了摸額頭,上麵還有些虛汗。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眼前一個黑乎乎的頭,濕漉漉的鼻子,對著他側著的臉,正吹著氣…石三看小黑蹲在他床邊保護似的望著他,從心裏衡量著,突然睜開眼看見一個狗頭,遠遠沒有看見一張人臉可怕。

小黑耳朵向後動了一下,聽到外麵聲音,起身跑出去,狂叫兩聲就到門外麵查看。外麵一陣摩托車的聲音,有人正在給喂豬的母親搭話。石三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忙從被窩裏爬起來,果然是牛尖在外麵…

八方飯店門外的場地,又多了幾桌麻將桌,肉頭和楊子坐在那正吃著花生,見石三和牛尖走過來,鎮定的對石三說;先吃著。楊子得意的說;一會兒聖叔過來,今天專門回來,解決昨天我們被打的事,讓那幾個兔崽子好好看看,咱們可不是好欺負的。肉頭自信的腿靠在椅子上說道;我從來沒想到過,我會一次性挨那麼多巴掌,昨天我看咱們幾個也都慫了,認慫隻是一時,我決不忍這口氣…

石三不好意思的說;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讓九天去台球室喊你們了,最多十塊錢不要的事。沒事,肉頭笑了下說;咱哥們赴湯蹈火,兄弟有難,那能不去嗎?牛尖不服氣的說;你可別慫了,這也是為你出口氣啊,不過我先聲明,昨天的事,咱以後不許說出去,牛尖指了指臉,麵子,麵子啊!

遠處駛來一輛轎車,直奔八方飯店,在路上行人中,響著喇叭開道…石三一看,還真和做的夢一樣,譚聖和老丁一塊兒從車上下來,石三心想,聖叔這才去裕安多長時間,轎車都開上了,看來掙錢了。楊子起身過去迎接,一看說;就兩個叔來?帶的人呢?譚聖往這邊走著,前麵幾桌打牌的人見了,忙過去給他打招呼,又遞煙又讓坐…

譚聖往椅子上一坐,看了一圈說;你們幾個以後肯定能共事幹大事,這幾個小子行,虎父無犬子,又對老丁說;和成年人打架,到最後都沒跑,很團結,我聽小途說了…石三幾人心裏明白,那當時被用刀子頂著了,要是能跑肯定跑了,現在想起來,腿還有點發軟。老丁坐在石三旁邊拍了拍他說;我徒弟,那沒得說…

八方飯店的新老板端著杯子過來:大聖哥,好久沒來了,中午咱得多喝幾杯,譚聖笑嗬嗬的說;行,我得先失陪,去街上轉轉。楊子疑惑的問牛尖;這聖叔怎麼對咱們的事沒提啊?是不是忘了?肉頭馬上急切的問;爸,還去玩啥呀?咱啥時候過去弄他們?我頭現在還痛著…譚勝臉一沉;打打打,你就知道打,那能解決問題嗎?走,幾個娃子陪我去轉轉…

一群人乖乖跟在後麵,譚聖大搖大擺的一邊往前走,一邊左顧右盼和迎麵過來的行人又握手,又噓寒問暖…後麵的人發現譚聖不管走到哪,前麵遇到他的很多人,都主動上去打招呼,又遞煙,又問好的,商店門口,小攤,人群裏,搞得他跟大臣向百姓慰問一樣。肉頭對石三驕傲的說;以前我爸在街上是會頭,專門管街上的商販,自己去看馬戲和玩什麼都沒花過錢,更別說被人欺負了…

當他們轉到街北麵時,迎上了那幾個青年,他們一看見譚聖,就馬上過去先問好,並向旁邊的肉頭幾人禮貌的說;昨天的事,實在不好意思,中午全包,我們好好賠禮道歉,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之類的話。肉頭看見他們幾個青年後,哼了句;嚇得跟狗一樣…譚聖對牛尖與石三幾人說;那個他叔,早上給我說過昨天的事了,誤會,以前他們幾個不認識你們,人家也說過了,不打不相識,就先這樣吧…幾人在後麵一聽都蒙圈了,啥事沒有?楊子疑問;白來了?牛尖和老丁對視了一下目光後,都點了點頭…

以後的時間裏,石三在校區裏也顯得如魚得水,再加上九天與呂末幾人到處一吹,他們在學校很少人不認識,都知道誰一旦和石三幾人對上,他的實力派後台,是誰都惹不起的。甚至班長李陽也加入了他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班主任也發現了,擔心李陽這個優等生和石三他們交往時間長了受影響,李陽稱;自己並不想與石三他們這些人同流合汙,隻是表麵上與他們關係友好,其實內心非常惡厭,這麼做是為了平時與他們混個熟人,便於管理他們配合,總比與他們之間對著幹要好。

班主任覺得李陽的話也有道理,這對校內穩定有些好處。石三後來還被班主任安排為勞動班長,主要負責大麵積的公共衛生,這也是校內所有學生不想幹的活,石三專門管理那些差班生和受罰學生公益幹活。也有學生說,石三學習不好,從各方麵都沒有當勞動班長的資格,也有人也說,班主任非常英明,這也叫以惡製惡,免得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