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的陽光直射在龜裂的土地上,幹燥的空氣似乎見火就燃,雁歸關大營一個少年背著沙袋不停的奔跑,汗水順著肌膚滑落,印濕了整片土地。
已是響午,整個大營悄無聲息,隻有那道身影不停的繞著大營一圈又一圈的奔跑,發出重重的喘息著。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少年終於停下,把綁在身上的沙袋卸下,拿著已經濕透的軍服擦拭著渾身的汗水。
少年昂著頭,看著高高掛在上空的驕陽,炎陽炙人照射出少年的側臉,正是淩雲。
二年了,如今的淩雲已經從當年的小孩脫變成了精壯少年,記得剛來軍營的時候,淩雲身體十分的瘦弱,長期營養不良身體有些泛黃。淩雲靠著那股報仇的信念支撐著,每天背著沙袋挑戰自己的極限,呈著古銅色的肌膚,渾身充滿了爆發力,雖然隻有十六歲,但身體素質比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也不逞多讓。
在大漢朝十八歲才能正式參軍入伍,但如今北方戰事越來越吃緊,朝廷已下令,十六歲便可隨軍出征。而此刻的淩雲就像折了翅的鷹,空懷著一腔熱血,急切想要報仇的淩雲多次找到了趙啟明,想要換到作戰營裏。而趙啟明受老將軍委托照顧淩雲,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回絕。
無法報仇的淩雲,心裏萌生了一個疙瘩,自從上一次遭到趙啟明拒絕後,淩雲在也沒有回到將軍府。而趙啟明生怕淩雲有個什麼閃失,派人暗中保護淩雲,但如今北方突厥動作已經越來越大,而十萬大山中的土匪也蠢蠢欲動,身為雁歸關守將的趙啟明軍事繁忙,經常無暇照看淩雲。
這一日淩雲手中拿著祭品,來到了軍營一處小山崗上,因為會時常想念卓爺爺和雪涵,而淩雲也無法隨意出入軍營,隻好在軍營裏尋一處地,給死去的人擺個小墳墓。
小山崗一棵柏樹下,兩個木樁豎立在厚土上,淩雲靜靜的站立在墳前,訴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呦,這不是我們小營中的傻子嗎,怎麼傻子今天不繼續背著沙袋跑了?”淩雲正在祭拜卓爺爺時,遠處傳來嘲諷聲。
隻見小山崗一旁走出一群少年,領頭的是一個肥胖的少年,叫做張虎,剛才那句嘲諷,就是張虎所發出的。
淩雲扭頭看了一眼張虎,便繼續祭拜卓爺爺。
看著淩雲不理睬自己,張虎好像習慣了一般,想來並不是第一次找淩雲事情。得勢不饒人的張虎,繼續嘲諷道:“怎麼傻子,你今天又啞巴了?”
張虎如此囂張也確實有資本,張家在雁歸關是個中等偏上的家族,張虎的祖父是有名的巨商,下麵有三子,老大從商繼承產業,也就是張虎的父親。老二從軍,在親衛營當官,是一名監軍校尉。而老三聽說最厲害,在京都從政。從小嬌生慣養,又是祖父最看中的孫子,張虎自然如此的張狂。
淩雲顯然知道一點張虎的身份,雖然有趙啟明護著自己,但淩雲並沒有出去說過。在小營中,能進來的無一不是家裏有點實力的,進來的人自然一個接一個的攀比吹噓。想要報仇的淩雲每天埋頭苦練,自然不合群,而在其他人眼中,淩雲隻有一個落魄家族的子弟而已。
淩雲不想多生事端,把墳墓前的雜草拔掉,扭頭向山崗下走去。
張虎見淩雲要走,頓時覺得無趣,看見墳墓前的祭品,扭頭對著身邊的少年說:“呦,有吃的,你們餓不餓?”
“放下,”準備下崗的淩雲瞬間紅了眼,轉過身對著張虎厲聲道。
拿著祭品的張虎,被淩雲一嚇手一哆嗦,手中的祭品差點掉落在地上。回過神來,竟覺得背上涼颼颼的,見四周的夥伴瞧見自己這般失態,覺得很沒有臉麵。想著自己居然被一個落魄家族子弟嚇到,反正有那麼多長輩可以靠,漲紅了臉說道:“我不放下,你能拿我怎麼樣?”
淩雲銳利的眼神看向張虎,緊緊握起手中的拳頭。人有逆鱗,觸之必怒,眼前的墳墓是淩雲心中唯一的寄托,別人可以罵自己嘲笑自己,但是這墳墓是淩雲心中的禁地。
“哼,髒東西,本少爺還嫌髒了手呢。”張虎見淩雲沒有吱聲,以為淩雲服了軟,手中的祭品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找死,”淩雲一個箭步,握緊的拳頭直接迎麵朝著張虎臉上打了過去。
“哎呦,”張虎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而張虎旁邊的三四個少年,被淩雲忽然出手給弄蒙了,等回過神來,急忙的抱住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