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泊藍大草原上,一座修建十幾丈高的奢華庭帳,矗立在中央。
庭帳內原本搔首弄姿的舞姬,此時全都顫抖著跪伏在地上。
而跪在帳中的突厥士兵,冷汗順著額頭流過臉頰,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我努、爾穆哈對天發誓,一定要將漢狗屠盡,以慰我軍師在天之靈,”努、爾穆哈一腳把虎案踢飛,瘋狂的咆哮著。
他突厥第八勇士,縱橫泥泊藍二十餘載,全仰仗軍師的策略,才得以統治整個泥泊藍地域。如今軍師慘死,自己的領地將會受到威脅,這等憋屈的事情,他何時受過。
努、爾穆哈麵露凶狠,“我要讓所有牽連的人,全部都千刀萬剮,以泄我心頭之恨。”
此時的烏山大大小小勢力足聚集了上萬人,但詭異的是軍方和匪賊沒有一絲動靜,比起之前打的火熱場景,讓夾在中間的淩雲等人不知所雲。
如果說匪賊因為之前,損失了重騎兵而安生了下來,那健銳營和先登營為何不趁機進攻,兩方詭異所思的按兵不動,讓淩雲摸不著頭腦,不過樂得清閑的眾人,正好也稍作休息。
戰場一處小山丘上,許猛望著隻有三裏的匪賊,又望了望身後的兩營,對著一旁的丁顏不解道,“你說他們在搞什麼鬼?”
丁顏一如既往的板著臉,掃了許猛一眼,那樣子好像在說,我怎麼知道。
“你吭個氣能死麼,能死麼!”看著丁顏那苦逼的臉,許猛氣不打一處來,捶胸頓足道。
丁顏不屑的撇撇嘴,慢慢的下了小山丘。
“他娘的,又是這個樣子,又是這個樣子!”留下抓狂的許猛。
戰場中間一個簡單的小帳篷內,淩雲看著沙盤,正分析著局勢。
不一會帳簾撩開,丁顏搖著頭走了進來。
淩雲笑了笑,想來兩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動靜。
丁顏前腳剛回來,後腳許猛便跟了回來,不過淩雲當看見許猛那張,憋紅了的臉,心裏笑開了花,一個話嘮,一個悶葫蘆,兩個人在一起,確實都委屈了。
兩人屁股還沒做熱,就聽見大老遠帳外王莽嚷嚷聲。
王莽進來一看,丁顏和許猛都在,不猶大笑道,“呦,小顏子,小猛子,你們兩都查探這麼快,比我還先回來啊。”
額頭瞬間冒出絲絲黑線,猶是一直鎮定的丁顏,此時嘴角強忍不住的抽搐。
剛到喉嚨的一口茶,許猛一下噴了出去,“他娘的,你在喊我小猛子,信不信我像掐小雞那樣,一把捏死你。”
王莽悻悻的後退,“猛爺,你繼續喝茶。”
“行了,王莽你那有發現沒。”頭大的淩雲,打住了幾個活寶。
王莽咧嘴一笑,“當然有發現,我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一出馬敵人還不聞風喪膽,嚇的屁滾尿流,馬到功成……”
淩雲摸著腦袋,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說重點。”
憨厚的王莽,眨巴了下眼睛,“聽說匪賊那邊,請來了一個白袍小將,叫什麼蘇定。”
許猛一下子站了起來,提溜著王莽,“你確定是叫蘇定?”
王莽雖然個子矮,但一身肥肉,少說也有二百斤,忽然被拎住,嚇了一大跳。
“確定他就叫蘇定啊,你快放我下來。”王莽想掙開這隻老虎鉗般的大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急忙的再次確定喊道。
“沒想到勇三郎蘇定,居然來了,”許猛一下鬆手,驟不及防的王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淩雲皺著眉頭,“這個人很不簡單?”
“西北燕州勇三郎,一杆陽槊定萬山。”一向沉默的丁顏,此時也忍不住咂嘴,“起止是不簡單,簡直就是無敵天下。”
“為何之前從未有提起,”淩雲不解道。
“因為此人行為有些怪異,從不跟隨匪賊燒殺擄掠,而這兩年更是行蹤詭異,所以有很多人都不知這人名號。”許猛解釋道。
淩雲想了想也就釋然了,兩年前自己還在貧民窟,而勇三郎蘇定,那時已經很少見到,所以很多這兩年才入伍的士卒,很少有聽到這人。
“傳聞早些年,雁歸關有好幾次,都殺到了十萬大山內部,但都是因為這一個人,而望而卻步。”許猛歎了一口氣。
淩雲心裏震驚,雁歸關將近七八萬的士卒,居然被一個人給殺退了?
許猛看出了淩雲的疑惑,講解道,“此人力大如牛,很少攻城略池,喜歡單槍匹馬叫陣,曾一日之內,連續擊敗雁歸關一十三將。”頓了一頓,“而大軍沒了將領,士氣全無,所以那幾次殺入十萬大山內部,全都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