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此時淩雲心裏有些堵的慌。
兩年時間，正處在一輩子最強壯的趙啟明，原本烏黑的頭發，兩側已有了白發。虎威還猶存，但淩雲能看的出來，那背後透露著濃濃的疲憊。
“趙叔……”
趙啟明欣慰的點了點頭，“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你一句話也不說。這兩年來經常無暇照顧你，你心裏不怪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不，趙叔，”淩雲搖著頭，“我知道你當初是為了我好，才讓我去的親衛營。”
“幼鷹終要去學習翱翔，你已經長大了，懂得自己該如何選擇，你在陷陣營的事，趙叔都聽說了，”拍了拍淩雲的肩膀。
淩雲驚訝的看著趙啟明，原本以為自己偷跑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原來趙叔早已知道。
“來坐下，陪趙叔好好聊聊，”對這淩雲著招了招手，“你性格那麼倔，我不放心，所以派了人保護你。斬首那件行動雖然凶險，不過所幸你平安回來了，要不趙叔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老將軍交代。”
聽聞趙啟明提起老將軍，淩雲心裏閃過一絲疑惑，方叔到底是誰，為什麼當初來到貧民窟，到自己去治病呢。
含著這絲不解，詢問道趙叔。
“老將軍，沒有告訴你，他是誰？”趙啟明驚訝道。
淩雲搖了搖頭，隻記得當初方叔來到了貧民窟，從卓爺爺手中帶走了，方叔也沒有告訴自己他的身份。
“老將軍是現在京城方家的家主，至於為何去貧民窟找你，然後帶你去治病，這就沒有告訴我了，”趙啟明解釋著。
看著淩雲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繼續說道，“除了皇室，京城還有五大世家，分別是李家、聶家、黃家，還有方家，而你的方叔，就是現在方家的家主。老將軍年輕時曾鎮守過雁歸關，而那時我在雁歸關隻是一普通士卒。”
淩雲心裏震驚的呆呆坐著一動不動，方叔居然是五大世家的家主，之前從吳校尉那聽說，聶家控製著半數的州，那跟聶家齊名的方家，就算不如前者，同為大世家，那也相差不了多少，這麼一個大人物，為何會來尋找自己？
抱著這絲疑惑，淩雲在次看向趙啟明。
“這我也不知道，老將軍做事跟用兵一樣，向來捉摸不透，”趙啟明心裏也費解道。
淩雲失落的坐在那裏，想起了剛才趙啟明隻說了四個世家，“趙叔五大世家，為何你少說一個？”
“唉……”趙啟明歎了口氣，“還有一個淩家，早已在十多年前，被抄家滅門了。”
“滅門？什麼事能讓一個大世家滿門抄斬，難道當初的淩家叛國？”
趙啟明微怒，“淩家世代忠良，怎麼會叛國，隻不過是受了聶家的陷害，枉受栽贓。”
忽然趙啟明愣住，然後看著淩雲大驚，“你姓淩，難不成你是淩家的？”
心裏噗通一聲，“我是淩家的？”
“當初老將軍還年輕的時候，曾和淩家的淩毅拜過把子，而這兩家也素來交好，”趙啟明越說越驚，“而當時淩家遭遇滿門抄斬時，聽說淩毅的夫人帶著剛滿月的孩子免遭一劫，如果你不是淩毅的孩子，老將軍為何要尋找你？”
此時淩雲呆若木雞，渾渾噩噩的低聲著，我是淩家人，我的家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趙啟明沒想到會這個樣子，婉言道，“這些都是我的推測，也許你並不是淩家的人，不過老將軍既然千辛萬苦的尋找你，那肯定知道你的身世。”
抱著幻想，淩雲急忙吼道，“不錯，也許我並不是淩家的，隻是巧合同性而且，趙叔咱們現在前往京城，找方叔問個清楚。”
“唉……”趙啟明歎了口氣，“如今突厥南下，早已從益州切斷，咱們跟本就去不了京城，更見不到老將軍，除非解決了十萬大山的匪賊，咱們沒有了後顧之憂，才可以帶兵攻入中原。”
心中好像埋了巨石，說不出來的沉重，這些道理淩雲何嚐又不懂，可是剿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真恨不得一下飛到京城，找方叔問個明白。
“你放心，如今十萬大山的匪賊，隻不過做困獸之鬥，剿滅他們隻不過早晚的事，你給趙叔二個月的時間，二個月以後，就是帶兵入中原之時，”趙啟明安慰道。
說到十萬大山的匪賊，淩雲想起了這次要來做的事情。
“趙叔，健銳營和先登營要謀反了，”
趙啟明膛目結舌，“你怎麼知道？這消息準確嗎？”
看來趙叔還不知道，這兩營早已投奔張總管，要密謀造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