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甭提效果，麵子工程先做好，至少得讓人家感覺他們幫派在出力,給人一種看上去很忙的錯覺。
“我還總結了不少重點啊，算你走運，這可是前輩們的寶貴經驗。”
老守衛從腰間掏出一遝硬殼子紙片，他們甚至準備了代代相傳的工作經驗。
這種紙片是回收廠的產物，雖說醜是醜了點，但勝在便宜結實。
“第一條啊，見到狐狸得喊大人，見到貓得叫姐姐，而裏麵那位……”
“得叫祖宗？”，年輕的守衛試圖舉一反三，然而老守衛卷起硬殼紙狠狠敲了敲對方的腦袋。
“錘子個祖宗，你可別當著麵亂叫啊，那位是博士，雖然我也曉不得是啥子意思，但前人的經驗肯定是不會錯的，實在不行喊大小姐都可以。”
小守衛似懂非懂，大概就是別把人叫老吧。
“別打岔，我繼續講啊，裏頭那位有時會需要我們送飯，去酒吧後廚取就行，記住她不喜辛辣，還忌過重的甜口。”
“平常沒得事做也可以打掃衛生，把周圍打整幹淨，還有別傻笑要嚴肅，這就叫…呃……”
老守衛流暢的發言突然卡殼，他翻來覆去的在紙片上查找，就差拿著放大鏡看了。
“哦！對，黑幫的職業氣質規範，還挺深奧嘞。”
大家都是沒讀過幾天書的人，別說高檔的魔法師學院，他們連普通人的院校都讀不起，頂多有前輩互相指點幾個字。
要是能完整讀完一篇文章，在他們這都是芝士…芝士蚊子，老守衛同樣撓頭，他記得是這麼說的…吧？
‘唉喲，裏頭那位小祖宗的話還是太難懂了。’
希爾當初在實驗室也並非埋頭苦幹一整天，休息時間她也會找守衛聊天，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這些幫派分子絕對見多識廣。
至少他們很清楚人性，見過…甚至幹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當然，也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情報，比方說瓦維其實存在著紅燈區，不過隱藏得極好。
又或者艾絲尼爾王國並沒有頒布義務教育的相關法令，近兩成王城居民是文盲，其中大部分更是連書都沒摸過。
特別是瓦維區，堪稱知識的禁區，智慧的絕境。
明明是智慧的國度卻仍有這樣的事，真是離譜，而王城外乃至其他國度的情況，由此也能窺見一角，恐怕同樣好不到哪去。
希爾就此還認真分析過，她倒不是社會學家，隻是有段時間確實無聊。
王國的重心和財力幾乎全部投入兩大領域，分別是民生和魔法，後者更是占大頭，普通人的教育問題反倒被擠到邊角去了。
極度偏科，若是將艾絲尼爾王國比作人類，她便是一條腿長，另一條腿短的形象。
可架不住魔法的大腿實在健壯，光靠它就能強行帶動整個人的行走。
所以，時至今日教育不平衡的問題仍沒解決，議會中偶爾發出的類似音符也會被主旋律的大曲調給壓下。
兩個守衛你一言我一語，竟有些古怪的和諧感。
“哢嚓~”
實驗室的門突然開啟，雖說內部別有洞天，但最外層還是普通的建築風格，很好的融入瓦維主環境。
“博士好！”
兩人站直身子行禮，目不斜視，表情嚴肅且專注。
“呃…你們也好。”
說實話，希爾總感覺這些家夥有什麼大病，每次出入搞得跟領導巡視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更奇怪的來了，輪班的正常人沒過幾天也會被上一班人馬同化，就很離譜。
她沒想過這些家夥會將自己以前的隨口一說記錄下來，並且編成完整的傳世典籍——《奇美拉日常相處手冊》，隻能將其歸咎為對方的幫派特色。
“您需要進餐嗎？”
“不必，今天我有自己的安排。”
希爾擺擺手，準備抱著A022_01趕緊離去，萬一小家夥這時候來一句勁爆的呼喚，那就很尷尬了。
“對了，送你們點小禮物。”
向兩人各丟去一顆小藥丸，希爾逃也似的離開現場，早知道她就用魔力為小家夥靜音了，不然也不至於緊張。
“這…”
年輕的守衛仔細查看手裏的藥丸，這難道便是所謂的意外之喜？
沒等他問出什麼，老守衛早將藥丸吃下，現在已經靠在牆上吐起煙圈，實驗室裏沒人的時候，才是他們真正的放鬆時間。
“別問，問就是壞東西，可以交給我代為處理。”
“……”
小守衛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壞東西你還吞那麼積極，同樣忙不迭地把藥塞進口中。
“對了，剛才！”
他明明最開始記得進去的兩人是一高一矮吧，怎麼出來變成倆小的抱著了。
“………”
老守衛瞟了一眼，令他瞬間息聲，想起來了……他們現在都是“啞巴”和“瞎子”。
“小子，我看你有點前途，晚上去喝一杯怎麼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