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就撞見這麼有趣的場麵,命運那家夥果真沒開玩笑,讓我看看那隻小可愛在哪?噢?又是個新的她。”
某位愛湊熱鬧的神偷偷摸摸地溜了回來,如何誘導他人成為取樂對象,這對因瑟斯來說簡直是得心應手,再熟悉不過的事。
這也是大多數人和神都不喜歡祂的原因,人們愛看樂子,但很少有人想要成為樂子。
隻見祂輕輕揮手,修剪整齊的綠化帶轉眼間變成了棉花糖,掰斷一枝細細品嚐,這味道深得祂心。
“我喜歡這個,吃起來就像是在啃灌木,你說呢?朋友。”
在因瑟斯的背後,一個男人半跪在地,他並非因為愛情的結束而跪倒,隻是單純在幹嘔。
男人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悲傷衝昏了頭,才會吃下陌生人遞來的東西,他無法形容那種味道,簡直集合了世間所有難吃的東西。
“比苦澀更苦,我稱這個甜點為‘愛的終幕’,可惜人類無法接受這種靈魂上的享受,我對你失去興趣了。”
莫名其妙的發言,本就難受的男人感覺自己被人喂了一坨下水道垃圾,當即要破口大罵。
可他抬起頭,剛剛那人已經消失,仿佛從沒出現過。
無名鍾樓,頂層。
待到一切異動消退,偵探二人組回過神來,他們注視著那隻玻璃小鳥,它像被注入了靈魂,其中有光芒流動。
“我*,爺的耳朵!”
南文傑鬆開捂在耳朵上的手,接著難受地甩甩腦袋,那些齒輪的刺耳摩擦差點把他耳膜戳穿。
“你怎麼啥事沒有?”
“嗯?” 兩團黑氣從福克西斯耳朵裏飄出,快速消失在空氣中,“你在說什麼?”
“…我祝你身體欠康啊。”
“多謝。”
偵探先生沒有去看助手扭曲的臉,他徑直走上前取下玻璃小鳥,看來這東西才是真正的邀請函。
‘沒見過的力量,不像是科技產物,可它也沒有魔力。’
福克西斯仔細觀摩手中的物件,而南文傑在一旁抱怨著迷題的布置者,那家夥完全沒有考慮他們的感受嗎?
“嗯?”
偵探先生的視線突然偏向一旁,這個動作並沒有被少年察覺。
“該撤了,文傑,拿著這個下去等我。”
“誒誒!那你呢?”
福克西斯將玻璃鳥拋出,少年連忙伸手抓住,這東西一看就是易碎品,怎麼如此隨意地丟過來。
“把人家的東西弄亂了,這裏總得還原一下,你想留下一起幹活?”
“我下去等”,南文傑豎起大拇指點點頭,“你加油。”
“記得小心...”
福克西斯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重物摔落的聲音就突兀響起,“...腳下。”
偵探先生仰起頭注視停轉的表盤,再精密的儀器也會迎來磨損,百年的漫長曆程讓它出現了輕微的誤差,這也是剛才沒能第一時間激活的原因。
指尖拂過表盤的金屬框架,輕微的阻塞感從接觸點傳來,它們不再光滑,變得凹凸不平。和人類一樣,事物也會老去,隻是保質期更長些罷了。
“時間,如此偉力。”
轉過身,福克西斯確信南文傑已經離開,他環視四周問道,“既然來了不妨出來見一麵,您並不是那種藏頭露尾的人吧,因瑟斯...大人。”
等待了片刻,並沒有任何人出現,要是被人撞見準得覺得這個男人精神不太正常,喜歡自言自語。
“魔族...”
不遠處的水晶燈被人用指甲敲響,轉身看去,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了。
“我對你有印象,湮滅一族的王庭之主,你們魔族當初還找我求助來著,你是叫什麼來著.....嗯~忘了。那隻小可愛,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造出了什麼吧。”
“那些記憶,隻是魔力中僅存的碎片罷了,一個早就逝去的亡魂不會、也不該複生。”
“我...我們的存在,如今隻有一個身份,屬於奇美拉的一部分,這就夠了。”
兩人直視著對方,福克西斯麵無表情,因瑟斯倒是突然笑了起來。
“生命之神臨死前創造出你們,這下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我該感歎命運的巧合嗎?”
“您什麼意思?”
生命,那位魔族的造物主?回到原點又是什麼意思,他並沒有在本體那察覺到任何與生命之神有關的特質。
福克西斯感到非常棘手,不愧是混亂之神,連說話都十分無序,完全不清楚對方的來意。
“不必在意,隻是感慨。咱們來說說另一件事如何,你有沒有興趣推翻本體,自己坐坐主人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