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十分不對勁啊,你個老酒鬼定是自己藏酒喝了吧,別以為這次還能騙到我倆。”
福克西斯麵露不屑,當即要推門入內,手臂一用力便將門震開,饒是門後有人抵住也沒能擋下。
幾人魚貫而入,窗簾將陽光緊緊關在外麵,室內顯得昏暗且壓抑,‘雷納德’後仰躺在地上,似乎還沒從衝擊中緩過神。
“你們...?”
“文傑,去翻翻,這老酒鬼指定把家夥藏起來了。”
偵探先生指揮著助手前去翻找東西,自己則站在姐弟旁盯緊倒地的小說家。
“好嘞,找東西我也在行。”
少年開足馬力翻找,‘雷納德’的臉似乎都被氣黑了,趕忙就要上前阻止,福克西斯伸出手擋住他的去路,兩人目光相接。
“好了文傑,意思意思就行,跟老朋友開開玩笑罷了,雷納德你也是,身體看起來倒是沒問題嘛。”
攀住對方的肩膀,兩人半拉半就,移至不遠處的會客區落座,隨後福克西斯從懷中摸出一瓶酒,同時湊到小說家耳邊低聲道。
“事實上,咱們並不熟,我也不認識什麼雷納德,他的真名是叫庫伯司。”
福克西斯之前與這位小說家在大廳有過交談,也互報過姓名。
一個正常人再健忘也不至於忘掉本名,更不可能頂著陌生的稱呼與隻有過一麵之緣的人談笑風生。
“轟!!”
小說家被無形的力量震飛,身子緊緊貼在牆壁上,他的麵色逐漸猙獰,瞳孔也變得奇怪起來。
“狡猾的人類!!該死的!”
“多謝你的讚美,然後糾正一點”,從托盤內取出酒杯,福克西斯不緊不慢地倒上一杯,“我並不是人類。”
漆黑的魔力團出現在小說家的腹部,並且快速擴張,要是對方不反抗的話,他將會被徹底吞噬。
南文傑兩手空空,他走上前搖搖頭說道,“沒找到。”
“桀桀~你們以為自己有機會嗎?我們早就把‘鑰匙’拿走了”,小說家...不!是他體內的怪物,開始狂笑起來。
話雖如此,福克西斯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反而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原來它叫鑰匙,我們手中的那兩份估計也是其中之一。’
“你在高興什麼?”
雖說還未弄清由來,但並不妨礙理查德出聲嘲諷,“我們手裏的鑰匙明明比你多吧,僅僅是捷足先登搶到了一個就開始沾沾自喜,也就那樣了。”
“哼!說得對,壞東西,笨家夥”,安琪吐吐舌頭,跟著出聲嘲諷。
“嘣!”
一團虛幻的白煙衝出小說家的身體,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就向姐弟的方向衝去。
“安琪!?”
南文傑試圖衝來,但他的速度顯然慢了一拍,眼睜睜看著對方竄進女孩體內,反應過來後隻能先拉走一旁的理查德。
“久違的身體,總算找到機會了,現在我就是她,你們該怎麼辦?把我倆一起殺掉?”
熟悉的麵容和聲音,可話語中的內容證明她顯然不是身體的原主。
“從我姐姐的身體裏滾出去!!”
“別過去。”
理查德揮舞拳腳,南文傑緊緊抱起他,現在可不是送人頭的時候。
‘嗯...自稱‘我們’,意味著數量眾多,能夠通過寄生一般的方式蠶食原主,並操控身體,那麼限製是什麼呢?’
福克西斯晃動酒杯,冷眼旁觀,他覺得自己快要接觸到關鍵點了,還差一個重要節點。
‘多年前的那場獻祭儀式..….加之它們格外關注公爵家的血脈,特別是這位大小姐,一定是有想獲取的東西,那場獻祭並未成功...鑰匙和血脈,也許兩者不可或缺。’
偵探先生的精神似乎進入了特殊狀態,現實與飛速運轉的思維恰恰相反,變得奇慢無比,好似時間像皮筋那樣被人拉長了。
加速思考對於能力者而言並不難,福克西斯采用從記憶殘片中獲知的手段,其名為‘思維湍流’,一種古老的魔族小把戲。
‘這隻家夥似乎和先前對付文傑的不是同一個,那隻並沒有直接取人性命,反倒熱衷於製造意外,是興趣使然,還是另有原因?’
視線轉向一旁睡眠質量極好的小說家,他還活著,福克西斯頓時抓住一絲靈感。
‘封印依舊存在,異空間的東西跑不出來,它們定是用了某種特殊方式,也許隻能占據身體,做不到直接殺死對方。’
‘既然這樣......殺死被附生的目標會怎麼樣?它們會消失嗎?’
福克西斯靜靜看著安琪的臉,可愛的、像太陽那般活潑的少女,被自身的缺陷所困擾,但依舊對生活充滿希望。
一行人前不久還在談笑風生,安琪說著等自己病好了,一定會去偵探事務所找他們玩,未來還要走遍王城所有角落,甚至是去外麵的世界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