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亂舞(2 / 3)

袁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沒說話。不過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分細心。

片刻,馬車就來到了“襄陽第一樓”外。袁尚廣率先跳下,又扶袁晨下了馬車。

袁晨抬頭看去。此時夜色已深,戰亂後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四周黑黢黢的,仿佛一座空城。不過這襄陽第一樓卻是另一番景致,酒店的三層樓均燈火通明,裏麵人聲鼎沸,不時有一些官兵騎馬趕來,將馬匹胡亂拴在門外後,疾步走進。

袁尚廣對袁晨使了個眼色,笑了笑,邁步走進酒店,袁晨猶豫了一下,隻好緊隨其後。

酒店的一樓是一些吃喝的士兵,觥籌交錯,逸興遄飛。在袁尚廣走進後,所有官兵都收了放縱起身施禮。袁尚廣卻並不理會,而是徑直上了樓梯。

袁晨到過一樓,卻沒來過二樓,當她跟隨袁尚廣上至二樓時,才發現這家酒店原來別有一番天地。

酒店二樓中央是個舞台,周邊都是餐桌,而二樓和三樓是通透的,也就是說,三樓相當包間雅座,可一覽天井,二樓即是散席。此時二樓已經是人滿為患,所有的士兵都大吵著,似乎是在呼喚誰出來。而三樓也幾乎坐滿,一些軍官打扮的人在紛紛向下張望。

袁尚廣沒在二樓停留,直接上了三樓,三樓的軍官們忙起身施禮,他略微點頭後,走到一個包間前,一個士兵忙推開了房門,他信步走進去,袁晨略一遲疑,也跟了進去,隨從們在門外分兩側站好,關上了門。

走進後,袁晨打量起這個包間來。房間不大,不過裝修別致,四周布滿了盆景鮮花,桌上擺放著酒水點心,牆壁上掛著名人字畫。房間的角度很好,對二樓的舞台一覽無餘,卻看不到三樓的任何包間,也就是說,二樓和三樓的人們都看不到這裏。它的私密性很好。

“坐啊。”袁尚廣說,袁晨這才坐了下來,卻有些尷尬。袁尚廣拿起一隻梨,咬了一口說:“於月婷就要登場了,菜也馬上就上,一會兒我們邊吃邊看。”

袁晨點了點頭。這時,隻聽房門響,外麵有人喊道:“袁公子,上菜了。”

“好。”袁尚廣應道。

門被推開,幾個青衣女子緩緩走進,每人手裏都端著一道菜,眾女子將菜紛紛擺到桌子上後,又緩緩退了出去。

菜肴很豐盛,並不像中午店小二說的隻有牛肉和花生米。桌麵上一共是十菜一湯。袁晨被誘惑得眼神專注——畢竟她已經幾乎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看什麼呀?吃吧。”袁尚廣語氣溫柔地說道。

袁晨看了對方一眼,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慢點兒,慢點兒,餓壞了吧?”袁尚廣笑道,為她斟了一杯酒。

袁晨拿起酒杯,仰頭喝掉。這是白酒,可古代白酒卻不比現代,現代的白酒動輒五六十度,而古代的白酒就像兌了水一樣,毫無滋味可言。袁晨正巧饑渴難耐,就把酒當水喝了。片刻,菜肴幾乎被一掃而光,一壺酒也被喝了個精光。

袁晨正吃著,突聽得樓下一陣喧鬧,有人高喊道:“來了!”

袁晨抬頭看去,隻見舞台中央緩緩走上一個綠衣女子。該女子長袍大袖,青紗罩頭,懷抱琵琶,來到台中凳子旁,坐了下來。

女子屁股一挨到凳子,場子立刻鴉雀無聲。女子先調了調音,然後緩緩彈唱了起來。袁尚廣輕聲對袁晨說:“她就是於月婷,現在唱的是南宋嶽飛的《滿江紅·怒發衝冠》。我覺得這首詞特別好,就是在形容我們收複河山的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