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裏出來,一輛黑色轎車隱匿在大樓影子下。
車裏坐的人,是康達。
周益然剛剛吸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精力已經在沈宏那用光了,現在他隻想回酒店躺著。
奈何,康達一個電話,他不得不下樓。
走近黑色轎車,他打開門,輕喚了一聲,“二叔。”
“嗯。”
康達瞧了他一眼,示意他坐進來。
他屁股還沒沾座,康達就忍不住和問:“怎麼樣?”
周益然未著急回答,安穩坐下,瞧了瞧前座的人,有些顧忌。
畢竟書記竟然和黑社會老大有牽連,這消息露了出去都是上新聞的程度。
“這沒有外人,說吧。”
前座上帶著方形眼鏡的司機一動不動地瞧著外麵,目不斜視,似乎就沒聽見後排兩人的談話。
周益然輕咳了幾聲,還是湊近他,如實相告,“沈宏這道關,是闖過了,他答應合作了。”
沈宏是這省城數一的黑白通吃的大哥,有他的照護,周益然的房地產事業發展一定如虎添翼。
康達滿意地點著頭,內心很是愉快,但麵不顯色,依舊嚴肅。
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會,關切地問:“你這一出來就幾星期,悅兒一個人待在家,你有沒有常聯係悅兒?還有,我是真心希望你以後留在省城發展,把悅兒也帶過來多陪陪我。我一生無兒無女,寄托就在悅兒身上了。再說了,你在H市做了那麼一遭金蟬脫殼,趙剛那些人現在恐怕想著你那八千萬都睡不安穩。路已經被堵死了,還留在H市做甚!”
說著說著,康達有些激動,輕微咳嗽起來。
前排的司機趕緊掏出幾粒白色藥物,扭開礦泉水遞給了後排的康達。
周益然盯了幾眼那幾顆白色藥物,接過司機遞來的水,等康達含了藥,及時送上水。
“二叔,悅兒知道您這麼掛牽她一定會高興的。來省城發展的事情,我會考慮的,但還不是現在。”
康達吃了藥,止了咳嗽,把水遞給了前排的司機,轉過頭來看著麵前的周益然,安撫地輕拍著他的肩膀,“好,我也會為你鋪路。”
“麻煩二叔了。”
周益然特意表現出幾分激動和感恩戴德,康達見了他這副模樣,很受用,欣慰地點著頭。
兩人在車裏再閑扯了幾句,周益然以要和康悅打電話的借口溜下了車回到了套房。
藥勁明顯還未盡,周益然依舊覺得渾身癱軟,隨手脫了西服,扯掉了領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地的事情,沈宏那裏幫忙解決了,錢也有了,現在隻等工地動工了。
躺過了幾分鍾,趁著藥勁,周益然漸漸有了些睡意。
眼皮剛剛合上,西服兜裏的手機嘟嘟嘟地震動起來。
“艸!”
周益然爆粗口,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強撐起來去掏手機。
手機來電顯示是徐謙,他用力劃開,“你最好是有急事!老子剛眯上幾分鍾!”
電話那頭徐謙明顯愣了幾秒。
“說!”
周益然拖著沉重的軀體坐到床邊,換了一隻手拿手機,騰出右手解皮帶。
“老板,你之前讓我留意那個李梅的女人,我發現她還有個大概三歲的孩子,今天我跟著她去幼兒園,看見她接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叫她媽媽。”
周益然解皮帶的右手霎時頓住,黑眸快速轉動,悄然掛了電話。
重新扣上皮帶,丟下手機起身立在窗前望著頂上那輪月亮。
三歲?難道……
周益然細細想著自己和她相處的那段時光,時間也大概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