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邵玉英和邵玉容姐妹倆回來了。
翻身下馬先去洗漱,這個動作讓穆晚晴心裏有些沉甸甸的,抬起手扶了扶鬢,她不夠強大的靈魂需要自我夯實,麵對這樣的生存環境,她沒有別的選擇。
“母親。”邵玉英把包袱放在桌子上。
穆晚晴笑了:“誰能想到我們邵家竟有一天要淪落到打家劫舍呢。”
“母親,英雄不問出處,我們並沒有枉殺那廝。”邵玉容本也不敢瞞著穆晚晴,說到了集市。
集市是當地一個叫洪吉財主掌管的,這個財主欺男霸女都是尋常事,像邵佑宏這樣的青年男子隻要被抓到都會被當成牲畜一般拴上鐵鏈,在集市裏供人取樂。
“這樣的人背後應該是有當官的給撐腰吧?”穆晚晴問。
邵玉英點頭:“這裏跟咱們岐國不同,草原上是部落族群,部落首領被薩曼國的君主封為台吉,相當於知府,但直屬王臣。王臣在燕都,極少到各個部落,我們的部落叫鐵勒族。”
穆晚晴聽得非常認真,越聽越覺得很熟悉。
“鐵勒族的台吉叫客烈,我們直接把財主的腦袋送到了他的帳篷裏去了。”邵玉容說。
穆晚晴問:“那些被洪吉壓榨的人如何處置了?”
“散了洪吉的家財,那些人都自由了,我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夜裏,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行蹤。”邵玉英說。
對於這一點穆晚晴是一點兒不懷疑,邵家人做事幹淨利索早就領教過了,一波波的追殺都能做到一個活口不留,這都是利刃一般的存在。
穆晚晴讓他們好好休息,這件事辦得再幹淨利索也不可能一點兒風浪都沒有,不過現如今見招拆招就可以。
邵家的人都很忙。
喬氏帶著妯娌們開始準備過冬的衣物。
邵佑宏教給妹妹們薩曼話,同時也會擔起教莫日根兄弟們學習岐國話。
巴爾卓這樣的小股牧民開始準備南下,順著水草讓牛羊儲存更多的能量度過寒冬,從輿圖上看,他們在這個冬天到明年的夏天來臨之前,至少走出去五百多裏。
白音聽從婆母的安排,把親戚家裏的家禽都買來了,還有一些不能長途跋涉的小牛犢和小羊羔都買下來放在圈舍裏。
等牧民們出發後,其木格和白音讓孩子們把這些都送到穆晚晴家來。
穆晚晴哪裏會白白拿他們的東西?按照在集市上打聽過的價格給了銀錢,其木格和白音十分不好意思,送來了許多奶酪和酥油茶。
作為回禮,穆晚晴給了他們一些布料和棉花。
秋風起的時候,天氣冷的就特別快,草原上很快就換了顏色,穆晚晴偶爾會抬頭遠眺,總覺得不會如此安寧,畢竟邵玉英姐妹倆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
一晃都半個月過去了,穆晚晴正在讓邵佑宏書寫武侯兵法二十四卷的時候,外麵傳來了牛角號的聲音。
這聲音嚇得白音都哆嗦了,抓住了其木格的衣袖:“額吉!來了!來了!”
其木格緊緊地握住了白音的手,眼神堅定:“你要冷靜!我們救了他們,他們在這裏住得非常規矩!”
白音用力的點頭,這是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如果老爺們要查邵家這些人,就這麼說給老爺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