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沉聲:“沒有,如果都死了找不到也正常,若是有活下來的,以邵家人的秉性,他們不出來誰也找不到他們,除非知道了邵家女眷的消息。”

“可是現在邵家這些人不肯再揚名了。”額爾敦因邵佑宏表現出來的能耐,無比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的邵家人為己所用。

黑袍人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在門口負手而立看著門外:“邵家老夫人的心思有點兒深啊。”

這話額爾敦沒接,他親眼看到邵老夫人的滿頭銀發,聽到她說出那句‘打仗做什麼?真是不長記性啊。’

所以,額爾敦認為邵老夫人是真的老了,再者邵家那些女眷和小孩子們,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行軍打仗除非天賦異稟,餘下的都需要不斷磨練再磨練才能成為戰場上的梟雄,可不是因為姓邵就能提刀上馬。

“也許邵家也在考驗殿下呢。”黑袍人說了這一句後,出門離開了。

額爾敦微微蹙眉,仔細琢磨義父留下的這句話,與其說邵家在考驗自己,倒不如說邵家是在防備自己,擔心自己也忌憚邵家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啊。”額爾敦坐下來,搖頭苦笑:“哪個君王能不怕?臥榻之側豈容猛虎安睡?”

***

邵佑宏的家書是聞清塵親自送回來的。

穆晚晴看過家書後,叫來了田子書。

“子書啊,你身上可有九皇子的信物?”穆晚晴問。

田子書立刻從懷裏拿出來了一枚刻著雄鷹的令牌:“師父,九皇子說見到令牌如見本尊。”

“這樣啊。”穆晚晴接過來令牌仔細看了看,還給了田子書:“佑宏書信裏說,子書可以出發了,為師要叮囑你幾句。”

田子書就要跪下,穆晚晴臉色一沉:“好好坐著聽就是了。”

“是。”田子書坐好,看著穆晚晴。

穆晚晴這才說:“九皇子的令牌不能示人,成了是盟友,不成是敵人,你明白嗎?”

“徒兒明白了,鐵勒族和敖漢部落的這一戰,九皇子並沒有挑明了幫助鐵勒族,是不想太早露出鋒芒。”田子書說。

穆晚晴讚賞的點了點頭:“這隻是其一,九皇子身邊還有高人,早在太平壩控製集市的財主死後,九皇子就開始布局了,練兵大半年極有可能就是為了跟敖漢部落的這一戰做準備。”

田子書眼睛一亮:“師父早就看出來了?”

“你師父也不是神。”穆晚晴淡淡的說道:“是後知後覺,反推回去就是這個結果,子書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君子不以利刃示人,你這一趟出去要學會借勢,這也是師父叮囑你的第二點。”

田子書正襟危坐。

穆晚晴喝了一口茶,說道:“可以一路上散播出去一些有警示性的歌謠,按照你所學的本事,把九皇子會成皇的意思暗含其中,一定要隱蔽且高明,而你記住了,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的道理,不要讓人知道是你在做這些事情,這份功勞可以不要,等歌謠成了氣候後,有利於你聯絡各個族群,想要投奔的人會想辦法去找九皇子,而這功勞跑不掉。”

田子書仔細的體會師父說的每一個字,茅塞頓開,起身一抱拳:“師父放心,子書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