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穀上很熱鬧,居住在這裏的人非常熱情。
隨從們都被安置在村子裏,住不下的就在空地搭建帳篷,晚飯很豐盛,有河裏的魚和宰殺的羊,還有不少山裏打來的獵物,做法雖然談不上精致,可對於長途勞頓的人,一頓熱乎乎的飯菜簡直是人間美味。
這些來自草原的漢子們載歌載舞,其樂融融。
穆晚晴睡了一覺起來,看到的就是河邊的篝火和一張張笑臉。
“祖母。”邵寶瑗和邵寶瑜一直等在門外,起身:“這就安排飯菜。”
穆晚晴點了點頭。
一家人終於又聚到了一起,唯獨少了留在神女山中的邵寶玟。
吃過了晚飯,穆晚晴把幾個徒弟都叫到了屋子裏。
邵佑宏和田子書說了天河穀的情況,大家都做到心裏有數後,穆晚晴問起來了鳳老夫人的病情。
“下半晌我去過一趟了,老人家的身體是因年事已高,腿部風寒多年,藥浴和行針能減輕痛苦,但恢複好並不容易,我也沒有把握。”梅若雪說到這裏,抬頭看了眼穆晚晴,說:“鳳老夫人問邵家為何來天河穀,徒兒說奉了薩曼國九皇子的命令。”
穆晚晴看向邵佑宏。
邵佑宏沉聲:“孫兒試圖拜訪這位鳳老夫人,但鳳禦都以老人家身體不適,不宜見客推辭了。”
“九皇子和貴妃那邊呢?”穆晚晴看聞清塵。
聞清塵出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剛安頓下來,貴妃看樣子十分疲憊,九皇子一直守在身邊,我們的人並沒有靠的太近。”
“回頭,若雪去給治病的話,清塵跟著吧。”穆晚晴說。
聞清塵沉聲:“是。”
這一夜比較短,晨曦籠罩著草原和寬闊的天河的時候,碧草青青和波光粼粼讓人都覺得外麵的冰天雪地是幻覺。
炊煙嫋嫋的山穀裏,能聽到說笑聲,和善村民互相打著招呼,三五成群趕著牛羊悠閑的上山崗,孩子們跑去河邊看上一晚下的水龍裏有沒有收獲,沿著河邊排著隊的小孩們抑揚頓挫的背誦著弟子規,那聲音稚嫩也嘹亮。
穆晚晴站在門前,打量著如一幅山水畫般的天河穀,這裏是個能讓人心中寧靜的地方。
河上,少年撐著船,慢慢地靠近了這邊的岸。
岸邊,邵寶珠騎著雪狼王在大搖大擺的遛著自己的狼群,狼王高昂著頭,像是在巡視領地一般。
“邵寶珠!”鳳禦腳點船頭縱身上岸,環抱於胸:“咱們談一談,給我一隻小狼崽子,你想要啥?”
邵寶珠睨了一眼鳳禦:“我想要做這裏的少主,行嗎?”
鳳禦頓時大笑出聲,打了個口哨,一匹渾身如墨般漆黑的高頭大馬從遠處跑過來,翻身上馬追上邵寶珠:“那挺難得,這裏的人並非一定要尊誰一聲主,沒什麼用的一個虛名,你還挺在意,真是小孩子心性。”
“你還真就把我當成小孩子誆騙了。”邵寶珠拍了拍雪狼王的脖子,雪狼王停下腳步,揚起頭一聲狼嘯後,群狼就在河邊把鳳禦團團圍住了,黑色的野馬王憤怒的用蹄子刨著腳下的草地,大大的眸子裏映出狼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