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安帶著一千奴隸騎兵,奔襲薩曼國西部最大的養馬場弘吉刺。
他深知祖母的打算,隻是還不知道天河穀所在何處,迫切的想要見到祖母的他,一路往弘吉刺前行的路上,幾次落淚。
縱是鐵骨錚錚,可又怎能沒有柔軟心腸,天門山是邵家軍的埋骨之地,若不親自踏平岐國,如何對得起那些同袍!如何對得起邵家!
他輾轉到鐵驪,潛伏在鐵驪邊境等待時機,本沒想到親人還有相見的機會,一人對一國的決心是他活下來的信念,自毀容貌,成為奴隸,再到如今得知邵家軍依然在,隻是邵家男兒還有幾人幸免於難尚不可知,但必定是祖母率領邵家人,為報仇曆盡千辛萬苦的籌謀,所以,他恨不得肋生雙翅,也不得不隱忍下來,配合邵家軍輔佐額爾敦登基,邵家才能有立足之地。
阿大這些人都會騎馬,但不善馬戰,邵佑安深知這些人可奇襲,不能正麵對上正規訓練的兵士,但時間緊迫,來不及訓練,隻能自己多用心思護他們周全,待到和邵家軍相聚,自己要把這三千人訓練成下一個邵家先鋒營!
弘吉刺,背靠神女山綿延至此的山脈前,是一條從布爾根河分出來的支流滋養著這片土地,白水河的河麵並不寬,是弘吉刺馬場的飲馬地。
邵佑安勘察周圍的地形,隻需要拿下弘吉刺,沿著白水河往上遊去,安頓好之後再去尋找自己的親人,戰馬不能送到燕都,邵家需要的東西很多,戰馬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趁薩曼國亂成一團的時候,邵佑安沒想去額爾敦麵前露麵,隻想要劫走戰馬去找祖母,再做下一步打算。
這裏曾是四皇子的封地,如今駐兵不足萬人,若非達日阿赤調遣不動,這些人和這些戰馬本應該馳援燕都。
封地比別的部族富庶,百姓並不恐慌外麵的戰爭,不管誰坐在那個位子上都會重視弘吉刺,戰馬就是他們的底氣。
同樣,駐守在這裏的將軍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按兵不動。
馬場外麵是牧民,如同一道道防禦護著馬場裏的戰馬,想要動手並不容易。
邵佑安查看地形的時候,在布爾根河中,烏日善氣得怒吼,一艘艘船滿載著自己的兵士和洪州城支援的糧食在眼前沉了下去,兵士們自救都難,根本沒有辦法再搶救糧食,這簡直快把烏日善氣死了,遇到的對手怎麼就不放過糧食?!簡直是個魔鬼!
偏偏,找不到一點兒端倪,這筆賬統統都算在額爾敦的頭上了。
傷亡極少,但耽誤行程,沒有了糧食,這麼多將士餓著肚子還怎麼打仗?烏日善決定去搶墨特,結果稀稀拉拉的幾個沒有帶走的帳篷,杵在墨特族居住的地方,哪裏還有人?
“必定是投靠了額爾敦!”烏日善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呼和潤是一隻惡心的老鬣狗!”
怎麼罵都沒用,就算烏日善再有本事,也沒有地方去搶到糧食,所以接下來的路,騎兵開始負責找吃的,遇到零星的牧民,牛羊就全部被搶回來當食物,而烏日善曾經顯赫的王師,威名掃地,草原上的牧民彼此互相傳遞消息,認為烏日善才是惡心的鬣狗,避之唯恐不及,連帶著達日阿赤弑君殺父的罵名在草原上被傳開,沒人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