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回到了天河穀。
赤龍駒在前,烏騅在後。
剛到邵家的院子裏,就見到了聞清塵。
穆晚晴看了眼聞清塵染了灰塵的長袍,知道他趕來的很急。
“師父。”聞清塵行禮,看了眼戴著麵具的青年人。
穆晚晴點了點頭:“這是佑安。”
“見過大公子。”聞清塵抱拳。
邵佑安回禮:“聞伯父。”
見禮後,三人進屋落座,穆晚晴給聞清塵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問:“是要邵家去燕都了吧?”
“是。”聞清塵說:“本來不需要如此著急趕路,在半途的時候接到了手下人傳訊,三師姐說頓珠姬瑪要上天,師父,這事關重大啊。”
穆晚晴並不意外,畢竟早就料到的局麵罷了。
“有額爾敦在,等我回去就把若雪叫回來,邵家做事盡力而為卻不能大包大攬。”穆晚晴說:“除了你還有什麼人是來?”
“額爾敦還派了三千騎兵護衛隊,如今朝堂未立,額爾敦的意思是等您回去。”聞清塵說。
穆晚晴笑了:“他太高看我了,我就算回去也不會多說半個字,隻需要額爾敦按照天河之盟的約定辦事就好,去休息,我們不著急,多給頓珠姬瑪點兒時間,她沉不住氣的時候,我們就得穩穩地。”
聞清塵退下去休息了。
穆晚晴看邵佑安:“你隨我一起去,但要在暗處,耶律乙辛自己跳出來了,我們不趁機做點兒事情,對不起邵家跟鐵驪鬥了這麼多年。”
“是。”邵佑安知道祖母不會對額爾敦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能掩人耳目入燕都,自己帶來的人也要帶回去一部分才行。
這一夜,穆晚晴睡的極好。
她長久以來都安定不下來的心,在這個時候安穩下來了,從無立錐之地到薩曼國的半壁江山,這一條路邵家走了三年半,不慢了,回頭來路也讓她覺得邵佑安說的很對,邵家的氣運來的是劈頭蓋臉,從自己開始,命運的齒輪就開始轉動了,身在其中不敢說盡在掌控,可大氣運站在了邵家這邊,風口上的邵家也絕不會讓人失望的,軍心如鐵,這就是底氣。
第二天穆晚晴安排兒媳婦們準備離開,她去見鳳老夫人了。
長久以來,穆晚晴都沒有放過這個小小的細節,那就是鳳老夫人和岐國皇家同姓,鳳姓並不多,若無關係最好不過,若有關係的話,自己也希望別鬧得太難看,畢竟就算是同宗,鳳老夫人對時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但自己的徒弟是鳳禦,擺在明麵上的任何事情都好說,而她就是個願意用陽謀的人。
鳳老夫人打從得到了梅若雪傾盡全力的治療後,這些日子能架著拐杖在院子裏散步了,她每天如果不是支撐不住,都不願意坐下來,哪怕滿頭大汗。
穆晚晴來到門口就看到鳳老夫人滿頭大汗的在院子裏,步履艱難但可見其堅定。
沒打擾,立在門口。
蘭嬤嬤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低聲勸著:“老夫人,咱悠著點兒吧,若雪姑娘離開前就叮囑您了,過猶不及。”
“我想回去看看。”鳳老夫人站下,拿出帕子擦額頭的汗珠:“若能回去一趟,死而無憾了。”
蘭嬤嬤心疼的直搖頭,輕聲說:“老夫人著相了,這麼多年過去,早就物是人非了,又有誰能認得老夫人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