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寶玟道謝:“柳堂主有勞了。”
餘下的一個字都不問。
柳辰知道自己被如此信任,心裏頭異常歡喜,雖不知尊主為何會拜入邵家門下,但尊主的決定就是羅刹殿所有人的決定,而他送人是真,擔心邵家人在岐國境內行走有危險是真,當然也想看看邵家人是否真的值得羅刹殿所有的人把性命都交付。
雖在江湖,遠廟堂,可這些年羅刹殿在廟堂之中並非沒有人,蔣俊川就是其中一個。
柳辰退下後,邵寶玟寫了一張便條放在信封中,安置妥當坐在屋子裏等著柳辰送人過來。
很快,柳辰帶來了兩個年輕的女子,紅衣女子眉目普通,黑衣女子容貌清冷,兩個人年紀都在十六七歲上下。
“她們是非花,非霧,雖算不得羅刹殿的頂級高手,但好在江湖中人不認得她們,朝廷更不用說,跟在三小姐跟前十分穩妥。”柳辰說。
邵寶玟收下了非花、非霧兩個人,把書信交給柳辰,請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往薩曼國燕都,交到祖母手中。
柳辰領了吩咐下去後,邵寶玟抿了口茶:“你們二人都有什麼本事?”
“奴婢非花,善於收集各種信息。”紅衣女子說。
黑衣女子垂首:“奴婢非霧,善隱匿行蹤,短刃搏殺。”
邵寶玟點了點頭:“非花,我想看長樂府的府誌。”
“是。”非花出門去了,至於哪裏有府誌,如何拿到府誌,這些都不是邵寶玟考慮的問題。
非霧等了半天也不見邵寶玟吩咐她做事,微微蹙眉。
邵寶玟把一盞茶喝完,才說:“人有傲氣不好,但不能沒有傲骨,非霧既不願意在我身邊,我可跟柳堂主說明,送非霧回去。”
“奴婢不敢。”非霧說。
邵寶玟抬頭看著非霧:“不敢,有我在,雖說你我年紀相差不多,可到底得了家族庇護,也得了聞伯父的照拂,柳堂主會給我三分薄麵。”
非霧單膝跪地:“小姐,非霧絕無二心,願意護小姐周全。”
“但你胸懷大誌,總覺得屈才,若非如此你怎麼會說不敢?”邵寶玟給自己斟茶:“那些個高門之內的禦下術雖也厲害得很,可我卻不會用在你和非花身上,因為你們在我身邊並非是奴仆,是聞伯父和柳堂主的好意,既生死相托,非霧心有不甘,我怎可冒險?”
非霧緩緩地吸了口氣:“是非霧的錯,三小姐放心,非霧絕不辜負三小姐的生死相托。”
邵寶玟笑了:“那非霧是願意留在我身邊了?”
“願意。”非霧回答的幹脆,能讓主子說出來生死相托,她如何不願意?再者自己是覺得學了一身本事,最終當了個貼身丫環委屈了是,可三小姐看人精準,就算要送自己回去也能思慮得當,這樣的人保她又何妨?
邵寶玟不再說話了,非花拿回來府誌,邵寶玟就坐在旁邊看書,並沒有初次來分堂的拘謹,反倒是如同回到家裏一樣自然。
夜色漸濃,雲錚和鳳禦回來了,兩個人剛坐下,柳辰就送來了剛寫好的山契。
邵寶玟交給鳳禦:“送回去給老夫人,明日著人準備蓋屋,如今快入冬了,帳篷難以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