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神女山邊境失去一城,薩曼國大軍壓境,請求支援。”探馬身上染血,跪在地上:“請大元帥馳援,十萬火急。”
耶律乙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神女山?薩曼國大軍多少人?”
“十萬之多,為首女將用兵如神,請大元帥馳援啊。”探馬眼淚都掉下來了:“糧草被劫,蕭元帥已退守潁州城了。”
耶律乙辛神色凝重,讓人送探馬下去休息,眉頭緊鎖:“難道薩曼國真要跟鐵驪開戰?”
邵佑安麵無表情,三姑母動手的速度真快,搶糧草是不得已,怕後續補給不足,如此正好,自己回頭也得把這邊的糧草都帶走才行。
“阿醜,你怎麼看?”耶律乙辛問。
邵佑安抱拳:“元帥,阿醜不是很懂,為何不跟朝廷求援,而是跑這裏來了?是不是怕元帥大軍挺進薩曼國,搶了頭功啊?”
“對!”耶律乙辛冷嗤一聲,說道:“隨我來。”
邵佑安輕聲:“是。”
耶律乙辛打開鐵驪輿圖,說道:“阿醜要記住了,鐵驪的各處駐兵,蕭太師的家族裏一共有六位將軍,天門山有三位,這麼多年蕭家長盛不衰,就因為岐國這個強敵存在。”
邵佑安看著輿圖,腦海裏一閃而過,可以再放耶律乙辛一次,這種布戰輿圖是一國之秘,自己竟如此輕而易舉就看到了。
“神女山是蕭家練兵的地方,這麼多年從無戰事,在那邊執掌帥印的是蕭家這一代年輕人中第一個被封為將軍的蕭舟辰,據說是年輕人中的翹楚,深得皇上喜愛,並把小女兒下嫁給了他。”耶律乙辛說:“所以阿醜提醒了我,蕭太師的手伸得很長,我身邊也不安生。”
邵佑安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特別是輿圖這種行軍打仗離不開的東西,他聽完耶律乙辛的話,把目光從輿圖上移開:“元帥,下一步該怎麼辦?”
“自是不管!攻破邊城,蕭太師想要壓製我也要掂量掂量了。”耶律乙辛說。
邵佑安垂首:“請元帥先一步把家眷安頓好,以防他們不擇手段,讓元帥措手不及。”
耶律乙辛抿著唇角微微點頭,良久才歎息一聲:“邵家若是有我三分私心,又怎麼會落到那麼淒慘的境地,雖說素未謀麵,但久聞盛名,實乃我輩楷模,若非各為其主,本帥倒願意結交那樣頂天立地之人呐。”
邵佑安沒接話兒。
在敵國,特別是聽到敵國鎮守一方的將軍說出這樣的話,他更多的是心寒。
當然,自己敢露出一絲一毫馬腳,人頭落地就是下場,這好比葉公好龍。
耶律乙辛看不到邵佑安在麵具後麵的神情,感慨了一句才說:“隻怕還是邵家軍,咱們攻城怕是不易,走,去陣前,賭一把吧。”
邵佑安提醒:“元帥,親兵多帶一些,以策萬全。”
“好。”耶律乙辛點頭。
點親兵一萬,押送著糧草和護甲往陣前,耶律乙辛身後是邵佑安,兩匹戰馬走在隊伍中間。
耶律乙辛手底下的副將都恨得牙根兒疼,一個奴隸憑什麼堂而皇之的成了元帥的心頭好了?殊不知耶律乙辛已經在心裏把他們都挨個琢磨了好幾遍,想要找出來蕭太師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