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佑宏側身躲開槍尖,探出手抓住槍杆,讓蕭舟辰想要收回去都不能,抬眸刹那冷冷說道:“你的命,留在這兒吧!”
蕭舟辰棄了長槍,撥轉馬頭敗走,邵佑宏取出來弓箭對準蕭舟辰的後心,接連三箭快若流星。
低頭看著透胸露出的箭尖,蕭舟辰緩緩地深吸一口,他的命真的被留在了汀州,他敗了,一直都在吃敗仗,從神女山到潁州,潁州退到處州,處州再到汀州,所謂的驚才絕豔成了笑話,他馬革裹屍都不能,血染沙場竟不是在岐國,而是在鐵驪。
身體轟然倒地,戰馬護主長嘶,蕭舟辰最後聽到的聲音是邵家的戰鼓聲,如同催命符一般。
汀州城破,往南逃走的兵士被江牧吞了個幹淨,這麼點兒人顯然讓江牧不痛快了,直接從南門殺進來,嚇得退守兵士慌亂逃竄往北門,江牧大喝一聲:“布衣百姓閉門勿出,街上活人一個不留!”
江牧的鐵甲騎得到命令,沿途通知百姓,追殺逃兵。
逃兵在北門遇到邵玉蝶,騎兵、弓兵,萬箭齊發若有漏網之魚,騎兵追擊都不算,邵寶珠的狼群立在前方,殲敵目標一個不留!
十萬大軍,鏖戰一天一夜,血染汀州,盡數殲滅。
戰損不足三千,大軍整頓後留下守將安撫百姓,要逃走的也放行,韓鳳玉兵分兩路,一路往盛京,一路去追殺汝州馳援之軍,兩路大軍竟在似距盛京不足百裏的地方彙合。
江牧啐了一口:“蕭煜頡早一步得到消息,根本沒去馳援汀州,讓他帶兵逃回盛京了!”
“如此正好。”韓鳳玉拍了拍戰馬的頭:“本就要驅他們敗走到岐國去,都給殺光了,岐國那邊豈不是太輕鬆了?”
凜冬已至,鐵驪敗走之軍浩浩蕩蕩往範陽。
耶律保機本想戰死,結果範陽是一座空城,他得知消息後,最後這一口氣怎麼都吊不住了,死在了範陽城外。
蕭太師不敢聲張,進範陽城後,泑水撤回的兵馬彙合,七十萬大軍嚴陣以待的時候,蕭太師才公布皇帝駕崩,太子耶律櫟賢繼位。
被迫使來到範陽城的群臣匆匆忙為新君登基做準備,看著稚童天子,隻覺得這個冬天太冷,是鐵驪有史以來最冷的冬天。
至此,朝廷隻有蕭家軍,耶律櫟賢對蕭太師言聽計從,大軍東征往泑水河,在這邊有耶律櫟承造好的巨船,若非鐵驪遭遇強兵,他們早就能過泑水河了,可如今再到泑水河,跟之前的心境大不相同。
泑水河對岸的郭玉林還沒等從蕭家軍突然撤兵的高興中沉靜下來,鐵驪雄兵巨船深夜渡河,水戰對鐵驪來說是不擅長的,但是對手更不擅長,先頭三萬精兵突破泑水河邊的防禦,鐵索之上架起木板成橋。
郭玉林見鐵驪如此不惜代價的攻勢,緊急撤軍,戰報雪片似的送往京城。
承平帝跟郭玉林差不多的心情,同時已經草擬了詔書,一份追封賢妃邵玉琅為皇後,一份是為招安邵家做準備,對於他來說,邵家攻打鐵驪而沒有動岐國一分一毫,必定是等他表現呢,如今烏古國從東北方向攻城略地,元槐三十萬大軍抵擋艱難,主要是元槐兵馬難耐嚴寒,別說打仗了,凍都凍死了不少,若是邵家歸朝的話,讓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