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崗嶺地勢險峻,大寨在半山腰,蜿蜒而上的山路窄而陡,在這裏有一群揭竿而起的山匪。
太平的時候,劫富濟貧,如今亂世當頭,揭竿而起,雖說是山匪,但有俠義心腸。
邵玉蝶看著麵前站著的瘦高個,一身長袍,書生打扮的人,一抱拳:“邵玉蝶見過大當家的。”
“不敢,某楊正見過邵家三小姐,請上山。”楊正拱手還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邵玉蝶在楊正的陪同下往大寨裏走去。
大寨依山勢而建,院子不小,迎麵是兩層樓,中間掛著匾額,上麵鐵畫銀鉤寫著‘聚義廳’三個大字。
兩邊是整齊的房屋,在東南角有二十幾個十來歲的孩子喊著口號在練功,婦道人家忙著灑掃,有人挑著擔子從大寨後麵進來,擔子裏是糧食。
雖是山匪,可頗有些大戶人家的感覺,還有一些小姑娘跟在一個中年婦人的身後,排著隊往大寨後麵去,去做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聚義廳裏落座,有人奉茶,楊正看邵玉蝶:“某十分敬仰邵老先生,邵家眾人更是當世英雄,鬆崗嶺與邵家比起來猶如有雲泥之別,不知道三小姐今日登門,為何啊?”
“楊大當家的。”邵玉蝶說道:“我是慕名而來,邵家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世人皆知邵家冤重難雪,卻不知道邵家並非隻想報仇泄憤,而是要以戰止戈,讓這個世界真正成為太平之地。”
楊正看著邵玉蝶:“所以才有大秦?”
“時也運也,大秦如何,我不多贅述,楊大當家的也必定知道,曾經的邵家護國為表,護民為裏,若遇明君則可為國泰民安血灑疆場,如今的邵家立國為表,護民為裏,若這世間一定要戰火不斷,那大秦將會成為天下百姓最可信任的安居之地。”邵玉蝶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有說:“道阻且長,但邵家人必定會前仆後繼,以求海清河晏之盛世。”
這讓楊正心裏頭難壓激動之情,但僅僅憑著邵玉蝶一番話,他也做不到肝腦塗地,等邵玉蝶說完之後,他才說:“鬆崗嶺上並無山匪,不過是亂世求活的百姓,他們都是窮苦人家,沒有盤纏翻山越嶺去尋找能活下來的地方,才會辟禍山中,三小姐有所不知,我這裏有三千多人,老弱婦孺兩千之多,委實不堪大用啊。”
“楊大當家的,若天下如大當家這般有俠肝義膽的人聚在一起呢?”邵玉蝶緩緩說道:“就算我不說,楊大當家的也必定看出來大秦在布局,關乎到國與國之間,百姓委實顧不過來,我此番前來是想要讓有識之士聚到一處,護可護的百姓於故土,這裏可以,鳳鳴山可以,紫宸宮可以,百姓安居不易,但保命不難,若是想要去往大秦,羅刹殿可以護送,這世道亂起來了,那就必須要有許許多多心懷天下的人站出來,而非邵家一家一人之力,就行的。”
楊正緩緩地吸了口氣,問道:“鳳鳴山、紫宸宮和羅刹殿,都是邵家的布局之一?”
“為了護百姓安穩,還會有更多這樣的辟禍之地,比如楊大當家的這裏,便又是一處。”邵玉蝶說:“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人人的天下,豈能是幾個眼裏隻有王權,心裏隻有富貴榮華的人為所欲為的地方?吾皇說過,古往今來,朝代更迭,唯百姓不變,所以這天下應是百姓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