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聞清塵入宮。
禦書房中,穆晚晴把一份樞密院的聖旨遞給聞清塵,這是不需要對外宣布的密旨。
聞清塵跪倒接旨:“微臣必定查就見底,鐵證如山。”
“好。”穆晚晴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來個匣子,從裏麵拿出來了飛魚服的圖樣遞給香琴:“讓大夫人找繡娘給清塵裁衣。”
香琴量好了尺寸記在紙上,往後院去找大夫人了。
飛魚服,繡春刀,大秦的樞密院上任的第一宗差事徹查謠言源頭。
這件事除了聞清塵外,再無別人知道了,他深知這種謠言若是愈演愈烈,那必定會有三人成虎的趨勢,對師父的家眷來說,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摘星樓做事效率極高,當周老夫人睡夢中被擄走,驚恐的看著坐在龍椅上的穆晚晴的時候,還以為是夢魘了,鎮定下來起身,笑嗬嗬的說道:“親家母啊,一別八年了,可真是想煞個人啊,看你這氣色可好的很啊。”
穆晚晴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帶著笑意,打量著隻穿了裏衣的周老夫人,沒言語。
“要我說啊,咱們這好親做了,讓我那不成器的孫子回家來吧,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我這孫子到還真不記恨玉蝶拋夫棄子的仇,反倒是記恨起來家裏人了,你說,要是當年我周家遭難,你穆晚晴難道不把自己家的閨女接回去?還能跟著我周家一起死嗎?一樣的道理,我周家也不能全族跟著邵家一起死吧,所以親家母是知書達理的人,咱們這可不能算結仇了。”周老夫人認定是在夢中,說話也就沒什麼顧忌了,打從邵家回到京城,她就沒有一天舒坦過,夢裏頭快活快活嘴,也是好的。
穆晚晴抬起手把手邊的香爐打開,裏麵的香料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兒,確實挺好聞的,但這香料隻是安神香,看周老夫人這架勢,怎麼像是在夢中呢?
見穆晚晴還不說話,周老夫人越發的有膽量了,起身走到穆晚晴跟前,直勾勾的盯著穆晚晴的臉,疑惑的問:“你說啊,你一個武將出身的莽婦,怎麼還得了天下呢?邵家是不是早早就布局了,就是想要滅了岐國,自己當皇帝啊?”
穆晚晴看著周老夫人那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笑道:“你可真是聰明,外頭那些傳言竟出自你的指使,活了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哎喲喲,你怎麼還罵人呢?”周老夫人頓時不讓了:“別看我叫你一聲親家母,按輩分我可是長你一輩,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邵玉蝶也不是個好東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竟敢拋夫棄子!”
穆晚晴站起身:“朕啊,還真不罵人,罵的也都不是人,並且覺得罵人沒什麼趣兒,能動手的時候,朕不動嘴。”
這下周老夫人笑得打跌,拍著大腿笑的控製著不住自己,抬起手指著穆晚晴:“哎喲,你竟在我夢裏還如此猖狂,還朕?”
啪!
穆晚晴是習武之人,這一個大嘴巴子,周老夫人直接摔在地上了,上前一步抓起起來周老夫人,見她驚恐的看著自己,另外一麵也沒便宜到,又是一個大嘴巴子,並且笑吟吟的問了句:“怎麼不問朕為何打你?”
這兩個大嘴巴子,周老夫人頓時清醒了,鼻子和嘴角都往外冒血也管不了了,隻想著掙脫穆晚晴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