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沒走,留在這邊等著。
邵玉寧快馬回去京城去接最好的太醫過來,因為梅若雪在鳳鳴山還沒回來,不過醫道門可不隻有梅若雪,春娘的病是拖得太久,傷了底子,先穩住身體慢慢調理,痊愈也並非不可能。
原本還想躲著點兒穆晚晴和邵玉寧的方家人,可算盼來了家裏的馬車,一個個破破爛爛的上車,好巧不巧這會兒邵玉寧飛馳而過,掀起來塵土迷了方承顯的眼,啐了一口,嘀咕了句:“必定是故意的!”
揉著眼睛,看邵玉寧一勒韁繩竟然回來了,方承顯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上馬車的時候險些撞倒了黃曉婉,幸好旁邊的丫環扶住了,黃曉婉怨念的看看方承顯,就聽邵玉寧說:“還真是你們。”
方家人:……!!!
“夫妻一場,當年也是我自請下堂在前,往後餘生,各自歡喜,正兒不會回去方家了,你們若不再糾纏,前塵就都作罷,如果你們還要糾纏正兒,那也別怪我翻臉無情。”邵玉寧掃了眼腹部隆起的黃曉婉,恰好黃曉婉在打量自己,微微頷首,撥轉馬頭離開。
方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看坐在馬車裏的兒子,隻覺得今兒諸事不順,這輩子的人都在今兒丟幹淨了!
丫環扶著黃曉婉上了馬車,黃曉婉貼著邊兒坐下來,低著頭鵪鶉一般。
車夫趕車回京去。
馬車怎麼能抵得過戰馬的腳程,他們剛到京城西門,竟又遇到了策馬出城的邵玉寧,身後還跟著個三十左右歲的青年人,那青年人的馬背上拖著兩個好大的藥箱子,跑的太快沒看清楚模樣,但兩個人並駕齊驅的原路返回,倒是一點兒不假。
“怪不得這麼幹脆利索,必定是有相好的了。”黃曉婉低聲說。
我的老天爺啊,方老夫人揚起手就給了黃曉婉一耳光:“賤蹄子!閉上你的臭嘴吧,當個啞巴還好點兒,怎麼從你嘴裏就聽不到一句讓人氣兒順的話!”
黃曉婉被打的臉上紅腫起來,捂著臉眼淚汪汪不敢吭聲,心要揪下來那麼難受,明明一直都對自己好得很,對外人更是讚不絕口,今兒這是覺得自己擋了方承顯的青雲路了,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不說方家人回去鬧心,單說邵玉寧帶來的郎中,姓陳名玉奉,在醫道門裏頗有威望,年紀不算大,但梅若雪不在的時候,醫道門都由陳玉奉掌管,聽邵玉寧說了病人的情況,準備了可能用得上的草藥就出門了。
莊子裏的人都三五成群,或遠或近的看著林忠家這邊,那些少年們回去都哭哭啼啼的,家裏人一問都蒙了什麼叫他們搶了貴人,另一波貴人要治罪,是皇上,逼著方正改名換姓和認娘。
別的都不懂也無妨,皇上來這小村子裏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很多人都想遠遠地看一眼,磕個頭。
村長特地換上了帶補丁的唯一一件長衫,拘謹的等在遠處,他怎麼說也是林家莊的當家人嘛。
邵玉寧帶著陳玉奉進門,陳玉奉跪倒給穆晚晴請安。
“平身,病人要緊,進去看看,若能受得住車馬勞頓就送回宮裏。”穆晚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