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拱手一禮:“淮南王,有禮了。”
“可不敢,師父那邊論起來,咱們是同門師兄弟,大師兄有禮了。”江牧笑著握住了雲錚的手:“到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咱們的師兄弟情分,可不能疏遠了。”
兩個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雲錚和江牧往屋子來的時候說:“小時候並不在意,如今我這個大師兄多少有些尷尬了。”
“在我們師兄弟中,師父大過天,所以咱們不論朝廷官職,隻論同門之情。”江牧說。
邵寶玟行晚輩禮,江牧還禮後落座。
“三公主在這邊可安生?” 江牧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他本就是行伍出身,對殺氣極其敏感,那些個保護邵寶玟的人就算不露麵,他也能感受得到這些人,從屍山血海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人,氣場是不一樣的。
邵寶玟笑了:“那些個不開眼的總是舍本逐末,曲丞相早就安排人在我身邊了,再者有鶴歸在,尋常的人想要近我的身都難。”
“那些個腦子壞掉了的東西!”江牧冷哼一聲,殺氣騰騰。
邵寶玟給江牧遞過來熱茶:“再者,大秦可不是投鼠忌器,怕前恐後的性子,就算在我這裏得手了,那也隻能讓他們滅亡的更快罷了。”
“師父早就飛鴿傳書到儀坤州了,我本意去石頭山殺光了他們,但殺光不如治理,師父的意思是要把這些人都囚禁在天河穀,有個十幾二十年也就消停了。”江牧說:“接了飛鴿傳書,我便往青齊州來見趙元帥了。”
雲錚抿了口茶:“我也是為了天河穀而來,野馬穀不能落在那些人手裏 。”
“這事兒不難,野馬穀歸青齊州,青齊州有弘吉刺馬場,大秦海邊有水師,草原要有強大的騎兵,那些人發配過來,儀坤州接管,敢有異動,那就不能怪我讓他們絕種了。”江牧說這話的時候極其平靜。
邵寶玟非常敬佩江牧這性子,原以為曾經的元槐人最難治理,跟草原人比起來,元槐人的內斂和陰毒是出名的,但江牧到了元槐後,更名儀坤州,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曾經的貴族和世家大族都連根拔起,這新官上任都沒用三把火,一把火徹底把元槐人的那點兒小心思收拾的幹幹淨淨了。
“江伯父,那些白女可都離開天河穀了?”邵寶珠問。
江牧搖頭:“還有一部分沒有安置,她們在地下暗河被囚禁了太多年,又曆經艱難到了天河穀,隻有年輕些的女子願意去儀坤州,一些年紀大的人還留在天河穀裏。”
“那就等過了年吧,我去一趟天河穀。”邵寶玟說:“帶她們走出天河穀,並且在紡織和刺繡上麵發揮特長,得給提供合適的機會,儀坤州蠶桑比重很大,內地臨水府和盤臨州那邊也在發展蠶桑這一塊,正是可以白女們一展所長的。”
“行!回頭我帶過去。”雲錚說。
三個人聊著天,非花和非霧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第二天一大早,太平壩上熱鬧起來了,邵寶玟帶著人給老人家送禮,給夫子家送禮,這些人感激的同時也在準備回禮,年的感覺瞬間就沸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