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蘋果釀和糕點,馮逸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晉級後的他健步如飛,原本近一個時辰的山路隻用了半個時辰就走完了。
涔涔溪流,一角木屋浮現在眼前。霍恩躺在木椅上,寬大的法帽遮住臉龐,享受著午後的日光浴。霍金斯揮舞著木柄,手起斧落,將木塊一分為二。
“大爺二爺,我回來了。”
霍金斯杵著斧柄,抹去額頭細密的汗珠,故作生氣:“小兔崽子,你還知道回來啊?”
馮逸連忙呈上那瓶蘋果釀,“您老消消氣,一把年紀了還舞刀弄槍的,也不怕閃了老腰。”
霍金斯從灌木叢上取下汗衫,不緊不慢地係了起來。
“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關心關心二大爺。”
馮逸看了看熟睡正酣的霍恩,用眼神詢問。霍金斯壓低聲音,“你大爺這次遠行比預計的時間要長,他算到你今日要來,緊趕慢趕才在破曉回來。”
“霍金斯,你那大嗓門在哪都那麼吵吵。老夫都三宿沒合眼了,就不能體諒一下老人家的身子骨嗎?”
霍恩伸了個舒服的懶腰,責備道。
“呦嗬,感情你一直在裝睡啊?還老人家,拄根拐杖就把自己當大爺啦?快起來,別讓你寶貝孫子看了笑話。”
馮逸哭笑不得,大爺二爺還是這樣吵吵鬧鬧,明明有著最深厚的兄弟情誼,嘴上卻從不饒人。最後還是他出來打圓場,二老這才作罷。
茶過三巡,霍金斯率先開口:“你晉級白銀了?”
馮逸點頭,剛想謙虛一二,卻對上了霍金斯凝成疙瘩的眉頭。
“怎麼了二爺,我修煉有什麼問題嗎?”
馮逸小心翼翼地問道。
“問題大了,”霍金斯盯著杯沿無比嚴肅地說:“白銀級是戰士的一道分水嶺,但並非越早達到白銀越好。”
馮逸一驚,弱弱地問道:“您的意思是,揠苗助長?”
霍金斯長歎一口氣,“不錯,戰士修煉到白銀級後講究的是氣的循環積累。真氣在全身循環中會反哺肉身、強化筋骨。”
“世人都在追求修煉速度,巴不得在娘胎裏就開始練氣,出生就是青銅戰士。但修煉是有輕重緩急的,成年之前都是在打基礎,停留在青銅級的時間越長,成為白銀戰士後修煉速度越快。”
“你二大爺我當年五歲練氣,七歲晉級青銅,直到十七歲才晉級白銀。整整十年的積澱使我後來修煉一日千裏,二十一歲就突破黃金,號稱最年輕的黃金戰士,風光無二。”
“曆史上十五歲前成為白銀戰士的不在少數,都被時人寄予厚望。但是最終卻無一人成為劍聖,就連突破黃金戰士的也屈指可數。”
馮逸聯想到了仲永,一顆冉冉升起而又早早隕落的文曲星。
“我會是下一個他嗎?”
晉級白銀的喜悅一掃而空,馮逸第一次對未來感到迷惘。
看著發呆的馮逸,霍金斯搭上他的手腕,輸入一絲真氣。半晌後,霍金斯驚訝地睜開雙眼。
“怪,很怪。”
默默品茶的霍恩抬眼望了望他。
霍金斯自顧自地言語:“你小子的四肢軀幹怎麼一點真氣都沒有?等等,這是……真氣源?”
霍恩聞言也不淡定了,“你仔細瞧瞧,他才十一歲,會不會是運氣出岔導致的真氣淤積。”
“不可能,我修煉幾十載,見過的黃金白銀數以萬計,真氣淤積和真氣源我還分不清嗎?”
霍金斯撇撇嘴,擔憂之色轉變為驚喜,最後流露出些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