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銷售額總體比上個月增長了百分之十,但是新能源部分的業務這個月呈下降趨勢......”
A市最高的建築的中間樓層,林鄴正手捧著文件,有條不紊地彙報,而隨著他的彙報聲響起的,還有一道指尖敲擊桌麵的聲音。
時而勻速,時而緩慢。
一聲聲,仿佛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裏,無端生出一股壓力。
天快暗了,日落西山,今天的餘暉是粉紅色的,天空都被染上粉紅,看起來格外漂亮,讓人瞧了心情都變得愉悅。
可這間屋子裏的人沒有絲毫這樣的想法,那道粉紅的光和白熾燈光束交相落在深邃的五官之上,分明昳麗漂亮,卻使得那雙漆黑的眸子越發寒涼,如冰錐刺骨。
他今天領證,還要來公司忙就算了,居然還聽不好的消息,見討厭的人。
越想,江妄越不爽。
終於,林鄴說完,他不耐煩地抬了抬眼皮,狠厲冷情的樣子同在溫雅麵前全然不同,“肖總,我記得上個月關於新能源的計劃我親自過目看過,那份計劃很好,怎麼會虧損。”
此話一出,現在林鄴身後那一排中的第一個男人,渾身都冒出冷汗,“總裁,這不關我的事啊,我每一步都是按照總裁您吩咐的做,至於為什麼會虧損,我也......”
“你想說你也不知道?”江妄指尖撐著下顎,狐狸眼慵懶地抬起,低磁悅耳的嗓音不鹹不淡,可下一秒所說出來的話卻包含著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強壓感,“玩了一夜,第二天補品都吃了不少也不知道?”
名叫肖總的男人嚇得直接跪倒在地,蒼老的臉上冷汗涔涔,瞳孔下意識地睜大,恐懼蔓延開來,他瑟瑟發抖地為自己爭辯,“總裁,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派來了,我以為她就是一個......”
江妄盯著那人,一字一句都沁著寒氣,“我什麼時候說,她是別人派來的。”
短短一句話,就已經判了他的死刑。
林鄴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低頭發送了一則消息,隨即便有保鏢進來將肖總拖出去。
留下其他人在那兒戰戰兢兢,他們就想今天怎麼會突然被召回來,原來是為了敲打他們,雖然他們的任職裏帶了個總字,但不過是打工人。
都在江妄手下工作,卻也分黨派,他們彼此之間有聯係,可有些事他們都是瞞得很緊的,就比如肖總那天晚上的事知道的就兩三個人!而且大多數分公司都不在A市!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
真是個恐怖的男人。
看著沉默不語但心裏的那些小九九卻數不勝數的人,江妄沒看他們,隻漫不經心道:“看來是我給的太少,讓他不滿足了,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不夠。”
那些人腿一軟,差點也要像剛才那人一樣跪到地板上,他們臉上堆起諂媚的笑,“總裁說笑,能為總裁做事是我們的榮幸,多少都不重要。”
“是啊是啊,總裁給多給少我們都覺得無所謂。”
開玩笑,被江妄開除的人,業內誰還敢用。
大家心裏都知道,江妄雖然行事狠辣,但卻很喜歡人才,出手也大方,能被他開除的,隻可能是個人品行不端,或者手上不幹淨。
這樣的人,誰敢用。
說到底,還是一個“貪”字作祟,覺得不夠,所以才會被對家收買,還以為不會被江妄知道。
見一個個臉色蒼白,大冷天卻汗如雨下,沒有一點賞心悅目的地方。
他現在分明可以在家裏看剛娶回家的老婆。
不知不覺,江妄四周的氣壓一沉,他指尖點了下桌麵,林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皮笑肉不笑道:“回來一趟辛苦各位了,該得的獎勵會發到你們的卡裏,可以回去了。”
幾人頓時鬆了口氣,魚貫而出趕緊逃離了這間辦公室。
這時,他們忽然想,還好江妄的辦公室在中間層不是頂樓,否則空氣更稀薄,他們可能都要暈過去了。
林鄴睨了眼緊閉的門,才沉聲道:“總裁,那邊傳來消息,蘇辰已經簽完合同,現在在回A市的飛機上。”
此話一出,江妄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他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冰冷的弧度,“回來又怎麼樣,他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運籌帷幄(陰險狡詐)的總裁,林鄴在心裏默默地心疼了蘇辰0.1秒鍾。
自從蘇溫兩家要聯姻的消息一出,他們總裁就已經計劃著報複蘇辰一下,給他找個不痛快,好巧不巧,蘇辰和謝禎聯合的項目合作方就是江妄在國外公司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