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塵的膝蓋狠狠地擊碎了朝五念的防禦,一陣劇烈的疼痛頓時從他的肝髒處傳來,這疼痛瞬間清空了他的大腦中的全部意識。
朝五念像是觸電一般,瞬間鬆開了李若塵的手,雙手捂住自己的肝髒整個人向著地麵重重倒下。
李若塵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地望著滿麵痛苦倒在地上的朝五念,她握了握被朝五念用力握得起了痕跡的手腕。
隨後,李若塵又指了指自己正放在桌子上、靠著牆邊充電的手機,語氣冰冷:
“看到那手機了嗎?從剛才到現在可是一直錄著視頻的呢,並且我的手機還一直開著雲服務呢。”
說罷,李若塵便將頭發一頓亂抓,立馬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到手機旁,拿起手機。
旋即,她又裝作成功逃脫,走出門口將手機偽造成失手摔落後,又再次回到了朝五念的身邊。
李若塵麵無表情地眼前已是能坐起身來的朝五念,語氣冰冷:“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朝五念此時的表情很是複雜,他眉頭緊鎖、望著眼前的少女,雙眸中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能做到道氣凝實外放?!這可是渡劫期才有的能力!”
李若塵見狀,隻是淡然一笑道:“你已經把答案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朝五念瞬間向後挪動,拉開了與麵前少女的距離,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位正值花季的美豔少女,而是一個魔鬼!
朝五念喘著氣,雙眸已是盛滿了恐懼,他語氣顫抖地問道:“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李若塵將被摔得滿屏裂紋的手機半舉著,麵無表情地說道:
“沒什麼,就是需要老師你,為我做一些事情。”
······
時間推移,不覺間太陽已是到了天空的正中間,李若塵將藥酒塗抹在紅腫的膝蓋上之後,整個人便靠到了沙發靠背上。
在她前麵的桌子上,一個開著的匣子正安靜地端著一枚玻璃球大小的透明珠子。
透過珠子能夠看到在這裏麵有著高山林海、大洋小溪,仿佛如同一個小小的世界。
這便是幻境珠。
至於朝五念,李若塵早已是將他放走,隻是留了一段視頻作為要挾。
而她所獲得的東西也很是簡單,將原來的誌願調換為煉丹,並且通過朝五念的引薦獲得參加全國青少年煉道大會的資格。
在這個世界,煉道是被單獨抽取出來學習的道派,這有點類似於李若塵在地球上時的藝術生和體育生這些特長生。
為了選拔人才,煉心齋臨近高考都會分配名額給全國每所高中,最少也是有一個名額。
楚秋玥所待的學校是有三個名額,這需要在校內經過一輪篩選,再派出選手參賽。
而在天災地劫中,學校的煉道培訓班遭受重創,原先三十多人的班級現在隻剩下十來位,而原先預定好的三位選手也是有兩位隕落於其中。
這使得學校的高層頗為頭疼,因為若是選手能拿到高名次,學校高層就能拿到獎金,並且學校的聲譽也會得到很大的提高。
此時的李若塵,沒有煉道生的身份,也沒有人際關係能夠買通。所以隻能出此下策,以此贏下朝五念這張入場券。
至於她能夠將道氣凝實外放。
不過是憑借著自己丹田內的元氣、前世所學太極調動身旁元氣之法以及位格遠高於位麵意識的神識才達成的。
李若塵緩緩將目光收回,轉而投向了自己膝蓋上的傷。
望著紅腫的膝蓋,一段前世的記憶緩緩浮出水麵。
前世的李若塵曾有一段時間是流落於街頭的,當時的他由於家中起火,雙親和家財都被熊熊烈火所吞沒。
自己也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隻得將全身包裹嚴實,挨家挨戶地討要剩飯剩菜。
一開始他站著討要,但施舍的人極為稀少。
直到他學會敲門後就立馬下跪,將手臂燒傷的皮膚露出。
這樣,他才終於得到了一些即將腐敗的飯菜。
但當時冰天雪地,地麵極為冰冷,才討要了一個多月。他的膝蓋已是被凍得壞死,難以屈伸,到最後甚至流膿發臭。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爬到一座郊外破廟之中。
李若塵一動不動,望著傾盆大雪不斷從屋頂的漏洞中向自己傾瀉。
他心中想著,或許用白雪代替黃土來埋葬自己也是甚好。
唯一遺憾的,或許沒有人為自己立墓碑罷了。
而恰在這時,一位修道者為了避雪走進了這破廟,並在機緣巧合之下將李若塵救起,給了他新的人生。
李若塵沉默地望著紅腫的膝蓋,直到藥酒完全揮發,她才抬起頭望向窗外的陽光。
下一秒,她的嘴角忽地上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