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程通話隻字未提,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從南賢的隻言片語中總能感覺電話那頭有種莫名的不適感。
可即便她什麼也沒說,居然也能讓顧瀟笙逮個正著。
顧南賢一臉不惑的看著他哥,掐滅了嘴裏或明或滅的香煙,手指不時的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鏡,“什麼情況,哥,你跟曾以柔認識?”
電話那頭沒做聲,空音了幾聲後,電話便被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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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柔自己在會展來來回回看了好一會,同伴的薑禹走秀時碰到幾個娛記的記者,一向工作至上的她,在這兒莫名的接起專訪,被幾個娛記圍坐著一時難辭其咎。
見薑禹抽身乏術,曾以柔想提前撤退了。
剛要離開的時候,眼前一個身影立在自己的麵前,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眼神收斂,身子不忘本能的頓了一下。
顧瀟笙欣長優雅的穿著一件複古色休閑皮質西裝,裏麵搭配著白色襯衣,領帶挺闊,渾身的氣質矜貴而清冷。
而這股清冷的氣質讓人有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和在美國那時完全不同。
她剛想要轉頭,顧瀟笙側身往旁邊挪了一步,用身體擋住了她要去的路。
曾以柔蹙眉:“你要做什麼?”
她對顧瀟笙的突然出現倒有種一拍即合的默契感。
她抬頭看了一眼,淺淺的目光搭在了他深色的眸子上,兩人視線猝不及防的在燈影綽綽的餘光下相遇,她後悔與他視線交彙的這一刻,他站在熙攘的人群中,目光一動不動的落在她臉上。
縱使再不羈的臉配上他這一抹深情不見底的眼眸都讓人多了幾分沉淪的勇氣。
那一瞬間,她仿佛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恍如隔世,方才失焦的視線變得具象,他不止是長的有那麼點好看,多少人為這須臾間的黃梁一夢,甘願飛蛾撲火,不見滄桑,隻餘閱曆。
顧瀟笙低下頭臉上掛著一抹淡笑:“我們握手言和怎麼樣?”
曾以柔心跳的厲害,本能的想離開,錯開身子的時候和他相視而笑:“不必了,希望我們以後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剛側身準備離開,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幹淨清脆,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曾小姐”
顧瀟笙和曾以柔兩人幾乎是同時轉頭看向身後傳來聲音的方向。
男人幾步跨前,走到曾以柔的麵前紳士禮貌的問候:“曾小姐,剛在大廳看著就像你,三次見過,一直都未正式跟你打過招呼--周拓。”
曾以柔伸出手,禮貌回應:“你好,曾以柔”
周拓眼神蔓延,幾番留意才發現站在曾以柔身後不遠處的男人正是那天飯局上的座上賓,那天的飯局但凡不那麼遲鈍的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一種莫名的詭異氣氛,此刻兩人又同框出現,更加印證了他們的關係非同尋常。
周拓先是愣了一下,禮貌頷首向顧瀟笙示意:“顧總也在這兒,久聞顧總在金融圈赫赫有名,今天一看顧總確實和圈內男士不同。”
顧瀟笙客氣的笑了笑,朝兩人靠近了一步,“何以見得?”
“都說金融圈的男人都是枯燥乏味的理工男,今日在這兒碰見顧總,自然知道顧總並非是常人眼中的不解風情。”
兩人自發形成的尷尬氣場,一種狹路相逢,棋逢對手的錯覺。
顧瀟笙嘴上噙著一絲冷笑,目光掃向曾以柔。“我跟曾小姐還有事,就不跟你在這兒多聊了。”
曾以柔向周拓點頭示意,還沒道別,就被顧瀟笙直接拉出了門口。
曾以柔手腕掙了掙,顧瀟笙鬆了手,眼神裏透著一股野獸凝視獵物的淩厲感。
穿過大廳門口的時候,外麵沁著一股涼風,見曾以柔穿的單薄,打了一個寒顫,他腳步未停的跟在她後麵,順勢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顧瀟笙的車被停在門口,他拉開副駕的車門,熟稔的看向她:“上車!”口吻一如在美國時總是帶著命令,讓人進退維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