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糯,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這個秘密,我可是答應過你媽媽,不告訴你的。”
男人一直笑著,神情卻格外的複雜,眉眼間還帶著猶豫著掙紮。
但當目光鎖定顏糯的臉。
布滿血絲的眸底再次被憎恨淹沒。
顏糯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是不好的答案,卻仍舊堅定點頭。
“……想。”
聞言。
顏紀琛笑著鬆開了手,沾有血跡的酒瓶‘砰’的一聲砸落在地。
他沒立刻說出答案,而是望向天空,幻想出死去妻子的身影,自言自語。
“悅凝……”
“如果我違背了曾經的約定,把秘密說出來,你會怪我嗎?”
“我知道你會怪我,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們藏著躲著,我們遠離家鄉來到陌生的城市,我們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最後還是被那畜生找到了……”
嘶啞的聲音溢滿了疲倦。
越到最後,咬字越重,摻雜著恨意,像是被山一樣的巨石重重壓著。
王興等人臉色愈發嚴肅,都猜到了偷骨灰的背後還有更大的案子。
顏糯眉頭皺起,怔怔地看著顏紀琛,心底既震驚又疑惑。
什麼約定?
什麼秘密?
從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淵詞的手一直護在顏糯肩上,輕輕捏著,無聲安撫,顏糯壓下不安,正想拍拍哥哥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忽然!
顏紀琛猛地握緊拳,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惡狠狠看來,撕心裂肺質問——
“為什麼!!”
“為什麼悅凝都死了你還不放過我們,為什麼讓悅凝死後都不得安寧,顧宴馳你這個狗東西,你會不得好死的!”
顏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跌入楚淵詞的懷裏。
大腦一陣嗚鳴後。
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名字。
顧宴馳?
這是瘸子的名字嗎?
為什麼罵瘸子的時候瞪著自己,難道……
看著男人臉上的恨意,顏糯恍惚了幾秒,唇逐漸失去血色,腦海裏浮現出無數次被忽視,被打罵的畫麵。
曾經幻想過的某個猜測再一次生根發芽,帶著利刺紮入心髒。
難道……
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難道變態的瘸子才是我的……
楚淵詞察覺到懷裏的少年身體在發抖,斜睨了眼顏紀琛,金絲眼鏡反射暗芒,目光森寒,冷得掉渣。
這垃圾在狗叫什麼?
明明是瘸子的錯,卻一直在辱罵糯糯,既懦弱又失智。
不過……
顧宴馳?
難道是D城的顧家?
楚淵詞皺了皺眉,擔心顏紀琛接下來的話會更難聽,收回視線,落在顏糯身上,思索著要不要強製將讓抱走。
另一邊。
顏紀深還在癲狂怒吼著,聲音都啞了,音量卻越來越大。
“憑什麼受苦受難的都是我們?”
“顧宴馳,你TM的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悅凝一直生活在痛苦折磨中,害得悅凝絕望死後,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見顏紀琛情緒再一次失控,警察連忙將拽住,不停勸說:“同誌,別激動,別激動,咱們好好說!”
其他人紛紛附和,試圖穩住他的情緒
“對對對,先冷靜下來,有什麼困難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們的。”
“這個姓顧的是不是就是嫌疑人?當年還發生了什麼?”
顏紀琛沒理會他們,目光一直鎖定在顏糯身上,見少年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受不起驚嚇的模樣,心底莫名痛快。
就好像……
眼前站著的是那個混賬狗東西!
楚淵詞注意到男人的笑容逐漸扭曲,心底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一把抱起顏糯,試圖將人帶走。
“乖,我們先回去。”
旋即又迅速吩咐一旁的司瑞,“趕緊過去,拿東西堵住那瘋狗的嘴。”
“……明白!”
司瑞剛邁出腿,顏紀琛就盯著顏糯笑出了聲,聲音很大,嘴角溢著血絲,五官扭曲,表情癲狂,把眾人都嚇得一愣。
“哈哈哈小畜生,那狗東西消失的無影無蹤,氣隻能撒你頭上,畢竟他們身上可是……流著同樣的血!”
顏糯猛地回眸,瞳孔地震。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看著顏紀琛一字一句,當著所有人的麵前,爆出他的身世——
“現在揭曉答案了。”
“瘸子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一個喪心病狂壞事做盡的強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