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出門逢有遇
因說過進城一事,謝來娣要緊連夜著手做下一些打點,及早備好一小桶自家生產的花生油,由於是頭道,而且純正地道,色澤鮮明透綠,不失植物本質,清香隱隱,以及將一窩產下待孵的雞蛋用布袋盛好套牢了,物雖不多,實難得用上一番心思。到歇來睡來,與李大發在床上躺了,她好夫妻一對,能夠開口提起說道:
“如今由李子和楚楚眼看是好上著,沒事還好去往野外采的梔子花,橫豎是想著好在一起,早晚成的一塊兒,遲早難免一雙一對了,眼睜睜生米給煮成熟飯,看怎麼是好了?少不得還好想得辦法,給分開著的好。”
“卻你想著好怎麼把他們兩個給分開了?”李大發也好和她開口問了。
“這躲不了,還好離開著,去遠著的好。”賴來娣好接著說開了:“要說起來,我們李子上的十好幾年的學,畢竟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要能夠出往外麵去,進城裏打工做事,由著出不出息,又能不能掙上幾個錢,要緊人長大了,留在那城裏,正經活出個樣兒,再說哪家不是早盼晚盼,想著自家兒女有朝一日,有那麼一天,能夠變成金鳳凰,遠走高飛了?實在又要太遠了,還怕哪裏不放心,也還好由我哥原來的一個老戰友,生前就與他結下的生死之交,可謂情同手足,親如兄弟,不分彼此,到現在好容易想起來,也好在那縣城裏,如今能夠聯係得上,想想能由我將李子帶上,一同去得一趟,也好有個依傍之處,有個落腳的地方,長久也好放心,可是好呢?”
“倒是你說了。”李大發和她聽了,且尋思說道:“既是你哥的老戰友,生死之交,也好親如兄弟,情同手足,能夠放心,能夠讓李子去了,認識一下,給落個腳,要緊能夠找著事做,由著幫上把忙,有人關照,沒什麼不好。”
“好到時,讓大富也去。”謝來娣喜著又好有所憧憬。
“真要能行,連桂花也好去了。”李大發自然能夠作下指望地說了。
“這要沒什麼,好說了,也好沒別的事情,我看明天就動身,一早好去。”謝來娣好趁著說了。
“也好,夜長夢多。”
李大發也好說省下耽了誤了,一口地應了。卻是說下,少不得有事,因哪裏就好成眠成睡了?一時由他輾轉起來,黑暗中反複地翻側著身子。謝來娣還好耐不住,和他問了:
“這才說要進一趟城,看成心急的,沒好睡呢?”
“我要成心急的,你自己還好睡不是?”李大發隻管開口好回了。
“到底是和我有不放心呢?”謝來娣不失小心地繼續問了。
“我沒不放心。”李大發好且又道:“隻你自己心裏,不要想多了,才好!”
“卻是什麼話?”
謝來娣又好不覺話裏有話了,和他很是又問又說:
“可不是心裏有鬼,還好想著不說呢?”
“我要說了,還怕不知道哪個是鬼?”李大發反而和她存心較上了。
“到底是你多心了呢?”賴來娣少不得明白好問了。
“我要多心,還不是早幾十年前的事情?”李大發好說陳年舊事,實無奈要耿耿於懷了。
“到底由你說了!”
謝來娣因感到事情嚴重,和他要緊著說了:
“早幾十年前的事情,虧你還放在心上,還好平白地提了說了呢?”
“我要不提、不說,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呢!”李大發顯然還好不依不饒。
“由你知道什麼,還不好說了?”謝來娣未免又好不急。
“實在要說,也沒什麼好說的。”李大發猶嘴上不服,好說不值一提。
“好沒什麼好說!——”
謝來娣簡直又氣又笑了,和他衝著說道:
“那時候不知道是誰跟我急了?”
“那時候也沒什麼,還是大集體。”李大發又很是顯出不屑。
“想當年挖水渠修水利,是哪個給打聽上來說:那大花姑娘可美呢!結果插隊來了?”
“還別說美的,看連字不會寫,歪歪扭扭的。”
“好說由你和我幫一把,看不是連地址都把它給寫錯了,信有去無回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
“還耍賴呢?”
“不知道誰耍賴?”
“以為你識字比我多,原來也沒正經上過幾年學。”
“我要上過幾年學,也要叫它有去無回。”
“就知道你安的好心!”
“我要不安的好心,你好給嫁誰了?”
“到底還要不要去了?”
“自己看著辦。”
即由著夫妻越說越鬧心,以至你一頭、我一臉,悶著躺著,有半宿不成好睡。
更到一早下起著雨,一家一席早餐吃罷,還好齊齊聚著坐著,沒好出門。桂花由著長了,耐不住大眼瞪小眼,無話還好與李大富能夠衝著,顯有不滿地說道:
“這看下雨,反而個個呆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完,不是就這樣什麼事情也好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