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眠來,日便過啊。
餘霏霏隻是覺得假寐片晌,就足足在午食快過,才醒來。
就是從九點睡到十二點快一點時候,因為張念怡實在餓得不行,又不肯自己先吃,才讓喜兒喚醒她來。
餘霏霏是無法下床,吃食就在床邊擺上一個小桌,添上一張小圓凳,就可以上菜了。
三菜一湯,青菜豆腐,肉片小炒…清清淡淡。
這…來到古代,成為一名高官夫人,這菜也夠寒磣的…
餘霏霏眼睛含怨地望向喜兒,“就這?”
喜兒點頭,:“小姐,我知道今天上多了一道小炒肉片,因為小小姐長身體呢,不能不吃肉。”
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嫌棄肉太少啊,傻大姐。
唉,這原主,莫不是上輩子是個白兔精,吃的這麼素。
咕………肚子空…
不管了,先幹飯。
餘霏霏,筷子一動,吃吃吃。
這一操作,可嚇死喜兒了。
喜兒一直在阻止:“小姐,小姐,慢點吃,慢點…”這個小姐難道知道自己死不了,現在要吃飯噎死自己嗎?
她覺得她真相了,淚眼朦朧,嘭地跪在地上,還真差點把餘霏霏嚇得一口飯噎死自己…
“小姐,不要想不開啊!”
剛剛踏入晚楓苑的張寂之,聞得喜兒鬼叫,心裏暗叫不好,一腳踹開門,準備救人。
嘭一聲,巨響,一條身影矯健如豹閃了進來。
進來的張寂之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隻見餘霏霏手裏的碗吃了一半的米飯,一手夾著一塊肉片,定著望向他。
那滿嘴的食物,把嘴塞得像隻鬆鼠的臉頰非常滑稽…
他的女兒,張念怡,也是吃的一臉米粒,抱著碗,驚嚇地看著他。
“父…親?”
不是自殺嗎?
怎麼是在吃飯…還吃得如此不雅?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這位夫人才情極高,心性高傲,對自己日常做派更是要求極高,是典型的一板一眼的高門貴女作派,清高得如君子蘭…
此刻………
此刻…………
他真的無法用語言表達!
因為他…此刻…也非淡定君子做派,反而踹門那一腳,如匪如寇…。
張大人,平時清高似竹,淡定如鬆,威嚴如虎,冷血如冰的形象。
也在這刻…破防了…
短短幾息的時間,詭異得無法形容,有什麼東西,從這一刻開始,瓦解了。
因為,麵對帝王都能淡定從容的張大人,什麼都沒說,轉頭逃了。
“喜兒?”
“是,小姐。”
“剛才,我好像看見一個人,踹門進來了,是嗎?”嚼著米飯,她含糊不清地問。
“是張大人,小姐。”平日裏,餘霏霏不讓她叫姑爺,因為在原主心裏,姑爺一直是那個人,隻能是那個人,誰都不能是她的姑爺。
所以原主讓喜兒稱這個她名義上,也有了夫妻之實的人,叫張大人。
張大人…聽起來就是矯情,原主啊,原主,女兒都生一個了,還張大人…
“嗯嗯,那就是我沒有眼花,那麼你看到它踹門進來,幹了什麼了嗎?”我在努力吃飯,怕看漏了什麼。
“父親他,什麼都沒做啊 。”張念怡把口裏的米飯吞下去後,咬著筷子,天真地說。
“嗯嗯嗯,”餘霏霏用勺子舀了一塊豆腐給自己,又給小娃弄了一勺。
“吃,吃,豆腐滑。”豆腐配米飯,香!
“那就是,我沒有眼花,他來,把我門踹開?看見我們在吃飯,不好意思,就又走了?”又塞了一口米飯,好吃。
“喜兒,是這樣嗎?”
喜兒終於知道小姐隻是認真吃飯,不是為了噎死自己,提起來的心放下,站了起來,點點頭,是這樣。
餘霏霏還在一邊吃著,一邊想著,這人也是挺奇怪的啊,難怪原主沒辦法喜歡這樣一個人。
好好的門,不推開,而是喜歡踹開,這癖好,敗家。
餘霏霏搖著頭,吃著飯,望了一眼那扇掛著一半搖搖欲墜的門,吃飽飯再去管你吧。
不怪後來者餘霏霏,原主的所有心思都在思念她的青梅竹馬上,是這個張大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喜的人,根本不會留意,原主可能連這個她名義上夫君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那一次的洞房,是她把自己灌醉後發生的,更不可能有什麼記憶啦,有的都是悲秋傷春,思念與那位經曆過的點滴,過著白日夢的行屍走肉生活。
有本事,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啊,把自己搞的這麼慘…
真是浪費了,投胎為人,來人間一場啊!
餘霏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