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悲,慘慘,淒淒…”
“呸呸呸…”喜兒托著銅盆,把熱水放在架子上,打斷了餘霏霏的唱腔。
“小姐,這一大早的呢,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快快吐出口水,好的靈,壞的不靈。”喜兒把白布巾放入熱水裏泡熱,扭幹水,邊說邊遞了過去。
從床上,懶洋洋爬起來的餘霏霏,接過熱布敷在臉上,這舒服得喟歎一聲。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啊,就是爽!
拿開熱布,接過另外兩個丫頭遞來的漱口水和竹鹽,漱口吐盆裏,再接過喜兒遞上來的茉莉溫茶,喝上一口,舒舒服服伸個懶腰,盯著喜兒笑。
喜兒挑了眼角,咕嚕著:“小姐,你這笑,怎麼給我好瘮人的感覺。”
“你才是,才多大的人兒,一副老婆子的做派,還吐口水呢!”餘霏霏覺得這丫頭做事與年齡不符。
也是,古人命不長,十四五歲就要繁衍下一代,特別是做奴婢的,更是小心翼翼,多想多做,其實她們早早心裏就成熟穩重了。
還是我那個年代好啊!餘霏霏感慨著。三十不嫁,不生沒誰能管你,這裏隻要年過二十,沒嫁人就會被官府催婚,是要交罰款的。
古時候,人口增長,是國家重中之重的大事。
“喜兒,你今年多大了啊?”她在原主記憶裏,好像喜兒比原主小許多。
“奴婢今年十八了。”喜兒一下就想起自己七歲被賣進餘府安排在小姐身邊的時候,那是好日子的開始啊,轉眼都這麼多年了。
“哦,該嫁人了!”餘霏霏的話一下打破了喜兒的回憶,臉一紅,腳一跺地。
“小姐!”聲音都添上嬌羞。
看得餘霏霏是一笑,“喲喲喲,還羞上了,不像平時老母雞一樣的我家喜兒啊!”
喜兒臉更紅了,“小姐,你就愛取笑我,我去端早食來。”端起銅盆逃似地跑了。
餘霏霏臉上還掛著笑,原主自己都生不如死,天天在自己的悲慘世界裏,哪裏會有心思分給一個丫鬟啊,所以就把喜兒拖到這般年紀了,看來,她要張羅喜兒的婚事,雖然不想喜兒離開自己,這個時代卻容不下不嫁之人。
笑意淡了,想起婚姻,她倒是要再去跟那個張寂之談談,昨晚應該是氣氛不對,環境不對,剛剛才被他發現自己不聽話溜出去,所以生氣,沒啥好心情好好談?
嗯!一定是這樣,那麼就要再找機會了。
“餘霏霏!”熟悉的大聲叫喚,連名帶姓,除了那位好閨蜜,還能是誰啊。
嘭…可憐的木門被粗暴對待,一抹嬌軀風風火火就衝了進來。
“你沒事吧?”蘇妲雨一雙眼睛圓碌碌,仔仔細細把還在床上穿著寢衣的餘霏霏,認真看了一遍問。
餘霏霏臉蛋一熱,心想被張寂之撞暈在馬車內此時,竟被街知巷聞了…
好囧啊!
“哈哈,沒事,沒事…”
誰知蘇妲雨一拍床木,巨震了一下。
餘霏霏羸弱的身體與五髒六腑被餘震波及到想吐,那位直女卻一點不察 還在嗶哩叭叭。
“什麼沒事啊,你都被人在鬧事給陰了,無端端出現驚馬,一定是你被人算計,哪裏來的那麼多巧合,餘霏霏,我告訴你,你是我罩著的人,誰欺負你就是欺負我,你放心我一定回去喊我哥去調查一下。”俠女還是義憤填膺。
餘霏霏暗暗鬆了肩膀,原來是這事…
“別查了,我知道誰做的,隻要出手,就算如何精密,都會留下痕跡,有痕跡就有破綻,有破綻就有證據,她逃不掉的。”包公上身的餘霏霏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