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賭局進門的守衛換了一波人,連個眼熟的都沒有,四個壯漢擋在門前,如同四座小山。這是王芷第三次來到八方賭局,可這次王芷連門都沒進去。
眼看著太陽往西越墜越快,王芷大跨步上馬往城南去。
隨著“鄭府”二字完全出現在眼前,王芷長籲一聲,拉住韁繩,下馬,依舊是那日的掃地小廝。
“幫忙遞個話,和你家家主說,我有辦法解了鄭家的嫌疑,讓他速來見我。”王芷塞了十兩銀子到那小廝手裏。
“姑娘,這十兩銀子隻管我遞話,家主見不見你可不是這十兩銀子能搞定的。”
“你隻管去傳話,其他算不到你頭上。”
“好嘞,您等著!”小廝喜笑顏開,撒腿往府裏跑。
鄭飛鴻和那人是兄弟,他定能帶自己進八方賭局!王芷也清楚鄭飛鴻成為鄭家家主意味著他想與那人劃清關係,可現在自己管不了那麼多,隻能拿鄭家賭一把,她不信鄭飛鴻剛上位,就能眼睜睜看著鄭家成為懷疑對象,被聖上嫌棄,鄭飛鴻看得下去,底下的那些旁支也看不下去!
果不其然,半炷香後,鄭飛鴻出來了。
“承宇哥!這裏!”
“王姑娘知我鄭家之困定知我為何躲著不敢麵見姑娘。”
王芷微微一笑,自己喚他承宇哥,他喚自己王姑娘,是故意要和自己拉開距離呢。
“鄭家主為一家之主,當以鄭家上下為重,若是不顧及鄭家臉麵那也不配為家主,芷兒明白,鄭家有鄭公子,是鄭家之福。”
鄭飛鴻被王芷一頓搶白,弄得啞口無言,清了清嗓子,“那王姑娘第二次登門是為何?”
“我不是讓那小廝和你說我可以幫你解決鄭家的困局嗎?”王芷眨著眼睛,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哦哦,我知道了,這小廝坑了我10兩銀子,什麼也沒向鄭家主稟報是吧?”
後頭豎起耳朵聽的小廝臉一白,這人怎麼胡說八道呢,自己明明…
“王姑娘,小廝稟報了,是我願趟這趟渾水。”
“現在這水不但不渾而且可以幫鄭家洗去身上的汙垢。”
“你心知肚明,我鄭家身上沒有汙垢。”
“那位說有就是有。”
鄭飛鴻不想再與王芷打啞謎,直接道:“你有何法?”
王芷勾嘴,終於上道了。
“跟我來!”王芷跳上馬,朝鄭飛鴻伸出手,鄭飛鴻遲疑幾秒,借力上馬。
王芷駕著馬飛奔,坐在後頭的鄭飛鴻第一次發現女子竟能將馬騎得這麼快,從鄭飛鴻的視線打量過去,隻能看到女孩緊繃的下巴。
“若是害怕,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鄭飛鴻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好不容易建起的冷硬瞬間崩塌,手指死死的握拳藏在衣袖下,腿把馬肚子夾得更緊了。
馬停在八方賭局的門口,鄭飛鴻不知道王芷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這個地方自己真的是一刻也不想來。
王芷拴好馬也看出鄭飛鴻眼裏的退縮,“承宇哥,你跟著我就好,不要出聲,我定能幫你解鄭家眼前的困局。”
鄭飛鴻沒法,隻能跟在王芷身後。
有鄭飛鴻傍身,王芷這次沒有被阻攔,“去和你們老板說我帶他想見的人來見他了。”
沒一會,上次那個白白胖胖的管事的領著王芷和鄭飛鴻去到了後院。
王芷駕輕就熟推開那扇熟悉的門,鄭飛鴻硬著頭皮進了門。
周承楓聽底下人來報,說上次手持金葉子的女子又來了,周承楓猜到是王芷,讓人把王芷趕走,沒成想,過來一個時辰,這姑娘帶著自己親弟弟大搖大擺地站在自己麵前,有點意思。
“王姑娘當我在是府裏的後花園,可以隨便逛嗎?”周承楓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著王芷。
王芷任他打量,“這就是承楓哥的不是了,前不久才邀我登船,現在就翻臉不認人”,王芷撅起嘴,假裝失望道,“哎,我就知道男人的話,騙人的鬼!”
一聲“承楓哥”驚住了兩個人,周承楓第一次被人這般叫喚,覺得比什麼“主君”“主公”好聽一萬倍,還想聽對麵之人多喊上幾遍。鄭飛鴻倒是覺得這聲“承楓哥”有點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