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一臉鐵青,狼狽的摸索出廁所,從女廁出來的葉琳琳趕忙上前扶住他,“哎呀,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矮子他們幹的?”
“我沒事。”薛南咬牙切齒的應了一句,讓葉琳琳扶他去隔壁的水房清洗。
看著脫的隻剩褲頭的薛南、葉琳琳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幫他打開水龍頭後道“薛南,你先洗著,我昨天領到衣服裏應該有適合你的,我去找一件。”
“嗯”薛南沉默的清洗著身體,多日沒理的頭發被水衝的溢過了眼睛。期間時不時有進出水房的孩子,也隻是各自忙自己的,洗衣,接水,沒人多管閑事。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家的孩子更是早熟。
在這裏七八歲的小孩兒基本已能自理,哪怕是略有殘缺也都已磨練出能適應日常生活的技能,或是找到可以互補的人搭夥。
“薛南,給你試試。”葉琳琳把取來的衣服遞給薛南。
是一件素色的體恤半袖和一條肥大的麻布褲.
薛南比葉琳琳略高,卻同樣很清瘦,所以衣服倒也能穿。
“薛南。“葉琳琳熟練的幫他整理衣服,“你額頭都磕青了,下午的課別去上了吧。\"
“還是去吧。”剛才清洗的時候薛南已經摸過了磕到的幾個地方,還好,並沒有破。
當晚,福利院破樓上稀疏的燈光泛著黃暈,侏儒三人正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偷看女生洗澡的精彩,往樓下宿舍的方向走。
剛走到三樓拐角的位置時,樓道的燈突然熄滅。
“啊,怎麼回事?”三人眼睛還沒來的及適應黑暗,已經一人挨了一腳,“哇.哇”大叫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二樓緊挨樓梯的雜物間的門被打開,三個疼的呲牙咧嘴的家夥全被拖了進去。
門一關,樓道恢複些許安靜,雜物間內則響起慘叫疼呼聲,傳到室外被隔絕的很低。
“啊、啊、別打啦!”
“你,你TM是誰呀?”
侏儒、兔唇、鐵拳三人被劈頭蓋臉一頓狠抽,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還是保儒眼尖,借著窗戶進來的一絲夜光看出,“你是,那新來的那瞎子。”
“叫你瞎子。”薛南的棍精準的敲在侏儒指向自己的手背上。
“哎喲、媽呀!”侏儒疼的帶了哭腔,“別打了,再打我們和你拚。”
“瞎子你找死呀,敢打我們,你死定了。”
其他倆人一聽是白天剛欺負過的瞎子,也底氣一壯,硬頂著棍子反擊,卻怎麼也打不到他,反倒不時打到自己人。
“草,鐵拳,你TM打著我了。”兔唇抱頭一邊挨棍一邊罵。
鐵拳也被抽的眼花繚亂,兩個沒手的胳膊一通亂杵,“這哪兒看的清嘛,這小子太快了。”
“行了,行了,別打了,瞎子哥,別打了,我們知錯了,我們服了。”還是侏儒改口快,誰叫他腦袋大,目標大,高低合適,挨敲最多!
薛南像敲架子鼓似的把三人腦袋亂敲一通,“叫誰瞎子哥呢?”臨了還給了侏儒一記重的。
“哎呀~\"侏儒抱著腦袋縮在地上,“別打了,我是瞎子還不行嗎?”
薛南停手把唯一還靠牆站著的鐵拳拉過來,踹倒,“說說吧,今兒你們把我推倒這事,你們打算怎麼辦吧?”
免唇雙手還護著頭,有些委屈的說道,“你都把我們打成這樣了還不行呀?”
“當然不行,“薛南理直氣壯道,“你要是憑白無故的砍我隻手,我就是砍你四肢也找補不回來呀!我這叫無辜,你那叫活該,明白嗎?
所以打你們這幾下隻是利息。“薛南想到白天那髒、那狼狽,越說越來氣,“我覺得就按你們白天說的,把你們按大便池裏泡個澡得了。”
“別呀,瞎……\"侏儒想叫‘瞎子哥’,又猛的頓住,改口,“別呀,大哥,我們就是說著玩呢。\"
“大哥?”鐵拳有些耿直的衝侏儒喊,“憑啥叫他大哥?”
兔唇也對侏儒不滿道:“就是呀!我們仨爭了一年多誰做大哥,憑啥給一瞎子當?”
“瞎子?\"薛南毫不吝嗇的又敲了兔唇一棍,“說誰瞎子呢?”
“哎呀。”兔唇一臉委屈,“不是瞎子,你白天一直拿著破棍亂敲打啥?”
“對呀,你到底能不能看見?”另倆人也疑惑。
“我呀,我那是練功呢。”薛南忽悠三人,“一種特殊的武功,白天不能用眼睛,否則會浪費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