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月緊隨其後,卻發現來人是那日砸他們麻辣小龍蝦攤位的胖男人。
他麵色潮紅,一臉痛苦,顯然是因為胳膊脫臼而引起了高燒。
“你又要幹什麼?這麼快就忘了捕快大人的話?”楚子洵持攪屎棍嚴防以待。
小桃以身護楚南月,聲音發顫:“捕快大人說了......日後誰再主動挑事......是要打板子的。”
楚子譽轉動輪椅欲上前,卻被楚南月一腳抵住,她不以為意笑笑:“有事相求?”
胖男人拉不下麵子,他踹了一腳身邊的衛石,衛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姑娘高抬貴手幫公子接胳膊。”
楚子譽掃了一眼他懸著的兩臂,緊握扶手的手緩緩鬆開,他淡淡道:“阿月,洗手用膳。”
“是,大哥!”楚南月嗬嗬一笑,旁若無人洗完手便坐於石凳執筷用膳。
“還不離去?我家不歡迎你們!”楚子洵開始攆人。
“公子,我們等姑娘用完晚膳再說吧,您先忍忍!”衛石小聲說道。
胖男人火爆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他一邊踹衛石,一邊發泄:“都是你這個賤奴,自己誤食砒霜,讓老子給你背鍋,老子不好過,你也別想舒坦。”
一腳比一腳狠厲的踹在衛石那單薄的身體上,疼得他入骨,低聲哀嚎。
楚子譽拍案:“夠了,教訓奴才就回自己家關起門來教訓,勿要以此逼他人就範。”
生活的殘忍早已練就他一身的冷血無情。
除了弟弟和妹妹,他誰都不在乎。
楚子洵掄起手中攪屎棍砸向胖男子:“欺軟怕硬的東西,快滾,別髒了我家。”
“莫要再打擾姑娘一家了,咱......走吧!”衛石疼得牙齒打顫。
他望了一眼楚南月。
他眼底的絕望和愧疚,在皎潔月光的照射下,清晰映入楚南月眸中。
楚南月突然起身,沉聲道:“住手,我可以給你醫治。”
胖男人正被楚子洵打得上跳下竄,聽到楚南月如是說,一下子怔住,著實被楚子洵打了一棍子,屁股火辣辣,疼得他嗷嗷叫。
他不可置信道:“你給我醫治?”
“你休想趁機獅子大開口,我可沒有多餘的銀子。”
他若有銀子又豈會卑鄙到要盜取她家麻辣小龍蝦秘方。
楚南月未回他,她徑直來到倒地的衛石身旁,開口問道:“石頭,我且問你,你可願意換個主子?”
衛石猛地抬起眼眸,破碎的眸子泛起零零散散的星光,不過須臾便黯淡下去:“奴才不能。”
他說得是不能,而非不願。
“除了孟老婆子,你可還有其他親人?”楚子譽淡淡一問。
“奴才就隻有母親一個親人。”衛石實話實說。
他自幼便與母親相依為命,為了母親,他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那便簡單了,如果你和你母親願入我家,那我們便為你周旋,如果不願,就立刻從我家出去。”楚子譽言語犀利。
見楚子譽所想與自己不謀而合,楚南月輕輕一笑。
“......奴才願意,求公子和姑娘幫奴才周旋,奴才日後定做牛做馬報答公子和姑娘!”衛石瞅了一眼胖男人,靜默許久,才重重朝楚子譽和楚南月磕頭,鏗鏘回道。
他不知道希望有多大,但願意搏一搏。
眼前的一家看著是那麼相親相愛,他也想加入。
“聽見了?兩人換你兩條胳膊,你賺了!”楚南月開口對胖男人道。
“我賺了?石頭可是我花十兩銀子從人牙市場買來的,他不但吃得少,還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我賺什麼了?分明虧了,換不了!”胖男人聽到二人對衛石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是又氣又惱,怒不可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