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魚肚泛白之際,楚南月幽幽轉醒。
她朦朧起身踱出門外,倚靠在秋千上麵望著眼前教練場上習武的黑衣男子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
她記得昨晚裝睡來著,結果裝著裝著加之頭暈腦脹就真睡著了。
望著院落中熟悉的陳設,她頭腦愈發的暈沉。
這是在她熟睡中,蕭寒野那貨把她抱回了家?然後他自己也死乞白賴堂而皇之住在了她家?
瞧他舞得天花亂墜的一套劍法給他嘚瑟的。
他不知道這個點她家人尚在睡夢中擾民嗎?
抬眸望著他身姿越是矯健,她就越是來氣。
這貨隻是王爺,真拿自己當天王老子了。
居然鳩占鵲巢!
她霍然起身,扯著嗓子,小聲喊道:“王爺,您擾民了,快回自己王府練武吧!”
蕭寒野正在興致上,哪裏會理會她?
他整個人在朝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這樣的身形,這樣的氣質,無論置身哪都是首屈一指。
讓楚南月沒來由罵上一句。
瘋狗長成這樣真是白瞎!
正當她想再次製止他時,對麵牆頭上的兩個熊貓眼引起了她的注目。
兩個熊貓眼還賣力地小聲呼喊她。
她怔怔走過去。
小桃?石頭?
“你倆大清早的扒牆頭做甚?”楚南月踮起腳尖小聲問。
“姑娘,快翻過來!”小桃來不及解釋,伸胳膊欲拉她。
“你有病吧?自己家我為何要翻出去?”楚南月撇嘴。
“姑娘,這邊才是咱的家,您站的院子是燕王的家!”石頭開口解釋。
楚南月:“......”
納尼?
她詫異回眸,細看才發現了不同之處。
一樣的陳設,卻是多了整潔肅清,少了人間煙火......
望著舞刀弄棒的蕭寒野,還有門口站著的兩個持刀侍衛,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鳩占鵲巢的人竟然是她!
她對著蕭寒野舞動的身姿咧了咧嘴,隨後就快速向上彈跳起,奈何牆頭太高,她實在夠不著。
“姑娘,那邊有棍子,您順著棍子爬上來,奴婢拉您!”小桃眼尖瞅見了教練場上的一根木棍。
楚南月想都沒想,拖起木棍斜靠在牆頭上,就奮力攀爬起來。
屋簷下的冷九擰眉:“他們當咱是隱身的?”
風川輕笑一聲:“人慌亂之下的掩耳盜鈴罷了!”
冷九磨牙:“這我可忍不了,我抓小奴婢,你抓小廚娘!”
風川搖頭:“怕是輪不到我!”
“卡住了!”楚南月爬到一多半時,感覺底下有東西在扯她。
小桃和石頭垂眸望去,對上一雙寒如潮的冷眸,嚇得雙雙吞咽一口唾沫。
蕭寒野攥著她的腳脖子,低聲問:“有門不走為何攀爬?”
楚南月嚇出一身冷汗,她抱騎在木棍上,動彈不得,一張小臉漲個通紅。
她圈住木棍的手在瑟瑟發抖,欲哭無淚:“民女想......練習飛簷走壁......”
蕭寒野眉頭微攏:“......你練吧,誰都不許妨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