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譽望著沈荃的背影,雙手緊緊攥緊。
他心生枯萎,阿洵......
絲竹辦事效率很快,一炷香時辰不到就將整件事打探清楚。
楚南月問:“你確定他們隻帶走了大哥一人?”
絲竹點頭。
楚南月雙手緊緊攥拳:“那阿洵人呢?”
莫不是被他們暗殺了?不對,若是他們能殺阿洵一人,便也能趁機殺死大哥!
畢竟殺死大哥一個殘廢可是要容易過有身手的弟弟。
絲竹俯首:“屬下馬上去找!”
“快去!”楚南月回道,語罷,她轉身就跑,想找蕭一航去,可下一秒,她又折返回來,突然開口道,“回來,先在周圍找找看!”
她了解弟弟,當時那般危急情況,他是絕不可能扔下楚子譽獨自逃跑的。
除非他身不由己......
很快,沈荃帶著眾多府衛也來到這裏,瞬間道道火把將漆黑的小巷照的亮如白日。
“去那個深坑看看!”他揚聲道。
有兩個府衛直接跳了下去,跳下去才發現,這是一個廢棄的枯井,上麵的口不大,底下的空間倒是很大,因著常年的廢棄,底下堆滿了老百姓的廢棄物,他們拿著火把細細查看,將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檢查一個遍。
“回大人,底下沒有人!”
“大人,底下有血跡,還是溫熱的!”
沈荃氣惱地跺腳,殺他兒真凶居然就這麼眼睜睜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攥緊雙拳,咬牙道:“快去追,掘地三尺也要將楚子洵給本相找到,本相要食他的肉,喝他的血!”
“通知大理寺捉拿真凶!”
誰知,楚南月竟直接找到了大理寺,她見到姚文虹和沈荃就直接開口問:“姚大人派人來我家捉拿舍弟,請問可有捉拿檄書?”
沈荃回:“楚子洵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我兒豈會有假?燕王妃莫不是要知法犯法?”
楚南月反問:“既然是舍弟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令公子,那為何我大哥反被你們捉拿回大理寺?既然沈相認定此案乃舍弟所為,那便放了我大哥,我大哥身子不好,經不起折騰,若是出個意外,你們就是草菅人命!”
姚文虹厲喝一聲:“豈有此理,燕王妃當大理寺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在此吆五喝六?你大哥眾目睽睽之下身犯命案,豈能隨意釋放?”
拋卻楚南月罪臣之女的身份不說,她現在也不過是掛名的準燕王妃,所以,他沒必要給她好臉色。
再者今日就算是燕王親來,也由不得他在他的大理寺指手畫腳!
他就是要逼急他們,最後讓他們迫不得已鋌而走險!
楚南月氣極反笑:“這我可聽不懂了,還請兩位大人明示,到底是我大哥身犯命案還是我弟弟呢?我家人皆可作證,他們二人今日可自始至終未見麵,所以又怎麼會同處一地,同犯一命案呢?”
沈荃疾聲道:“你弟弟殺我兒,你大哥包庇真凶,休要狡辯!”
楚南月不急不緩道:“證據呢?”
姚文虹到底審訊老手,每日處理各種棘手案件,他自然能推測出案發的真相。
他摸了摸胡須,笑眯眯道:“你大哥已招了,沈回是死在二人的推搡中,除非你弟弟前來說明真相,在你大哥來之前,沈回已經身受重傷,這樣才能還你大哥清白!真相如何?你我皆知,奈何你大哥執迷不悟,偏要自尋死路!”
“我們大理寺的宗旨是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人真凶!還望燕王妃交出令弟來,讓他們二人當麵對峙,還原真相,給沈小公子一個公道!”
楚南月哪裏敢讓楚子洵露麵?
她那個弟弟一根筋,從小便是義薄雲天的性子,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家人更是能把自己捅個對穿。
姚文虹看似給她指明路,實則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
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她如何抉擇?
但她很快便做出抉擇來。
她一個都不會放棄!
她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弟弟在哪裏?你們大理寺已將我楚家翻個底朝天,不是嗎?”
“我大哥和沈小公子無冤無仇,他沒有殺人的動機,一定是你們對他屈打成招,我要見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