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龍榻旁,殷妃一邊輕吹手中湯藥,一邊柔聲細語道:“陛下,妾身有一事,心中頗感不安,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微鎖眉頭:“不當講就不要講!”
昨晚,他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今日難得身子舒緩,自是不願再聽見糟粕之事。
殷妃能有何事?無非是她那個被貶為庶民的兒子!
殷妃一噎,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話了,隻能嬌嗔了一句:“陛下......”
若是換個年輕的妃子做這個含羞帶嬌之貌,興許還真能讓老皇帝心中一軟,但殷妃已經年近四十,容顏雖保養得宜,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侵蝕,所以看見她這副與年齡極其不符的做作樣子,老皇帝眉頭聚攏的更是深。
“殷妃,這套粉色頭飾不適合你,下次不要戴了!”
皇上突如其來的評價讓殷妃呆愣住,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的粉色頭飾,這還是她今日特地選的,顯人麵若桃花,希望能給皇上帶來一絲新鮮感,可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她隱忍住心中不悅,連忙低頭認錯:“是,陛下,妾身知錯了,下次一定會注意著裝打扮。”
皇上看她低頭認錯的模樣,心中的不悅稍稍減輕,但還是揮手道:“無事就退下吧。”
殷妃沒達到目的哪裏會走?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才起身俯首道:“陛下,妾身有事,是關於策兒的事,咱們的策兒好可憐啊,竟然被人當街杖責四十!”
皇上一聽,詫異開口道:“誰敢當街杖責他?”
雖然蕭良策被他貶為庶民,卻仍乃他的皇子,沒有他的命令,何人敢公然杖責?
皇上此言一出,殷妃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芒,她連忙趁機添油加醋道:“陛下,是燕王,策兒不過是與他起了些口舌之爭,他便下令當眾杖責策兒四十大板,險些活活打死策兒呢,可憐策兒身心受辱,如今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您一定要為策兒做主!”
皇上聽後,老臉瞬間一沉:“豈有此理,策兒雖然被貶為庶民,但終究乃朕的皇子,燕王怎能如此不顧皇家顏麵,公然杖責?”
殷妃見皇上動怒,心中一喜,連忙繼續道:“陛下,燕王不僅公然杖責策兒,而且好下手極重,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簡直是將皇家顏麵置於不顧,您一定要重罰他。”
皇上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突然,他又緩緩開口:“燕王如今不僅乃戴罪之身更是沒了眼睛,他怎麼製服的策兒?更何況還有沈荃!”
他聽蘇護提起,蕭寒野險些死在發配途中不說,而且到了燕州的日子也很難,被知府冷落,就連住的院子都破爛不堪,一日三餐全靠野味。
難不成蘇護被收買了?
他怒拍一把床榻:“江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