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內。
“穀主啊,燕王妃不但卑鄙定住咱們的狼,砸的它們滿頭大包,使得它們鮮血直流不說,還不懷好心擅闖您的紫淵閣,如此大逆不道,您怎麼不直接扔她出去,反而還出手相救呢?”
範氏一邊滿臉不情願給楚南月換幹淨衣裳,一邊憤憤不平道。
這個燕王妃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們藥王穀沒暗戳戳搓個藥丸毒死她就算了,她反而卻先下手為強定住了他們的狼。
這簡直是在挑戰他們的權威。
穀主林燮沒有開口回話,而是緊緊盯著手中的檀香手串。
那是他送給普提大師的。
那是個世外高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世離奇,還告訴他待再次見到檀香手串,便會達償所願。
而如今這手串卻出現在了燕王妃腕子上。
難道說燕王妃手中有他回現代的東西嗎?
待範氏回完:“穀主,換完衣裳了!”
他便轉過身子來,仔細打量著楚南月,一張臉被砸的鼻青臉腫不說,那道長長的傷疤尤為醒目,但這些他並不動容......可待望到她大拇指處的墨魄玉,他眼神一亮,果然......
“取冰肌玉膚膏來!”他淡淡開口。
範氏更是不悅了:“穀主,您怎滴還要為她治傷口?您忘了她是如何害死小姐的了嗎?”
林燮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幾分威嚴,他深深看了範氏一眼,隻一眼,就讓範氏立刻起身麻利取來了冰肌玉膚膏。
但她還是心裏很氣憤,於是就借機“報複”起楚南月的臉來。
林燮見此嘴角抽動:“我來!”
聽此,範氏大吃一驚:“穀主,您怎可對燕王妃這般好?若是無她,咱們小姐也不會無辜喪命,可憐咱們的小姐才不過二八年華就消香玉殞,嗚嗚......老奴可憐的瑤兒啊......”
說到此處,範氏的心便痛到無以複加,那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啊。
林燮輕輕歎了口氣,聲音柔和了幾分:“我知道你對小姐的忠心,但看事不可隻看表麵,燕王妃或許並無惡意!”
雖然因為林月瑤的死,他確實對皇室帶了成見,並且斷了朝廷的抗生素。
但是燕王妃......自從得知她叫楚南月後,他便放下了對她的成見......
楚南月......和他的寶貝阿月一樣的名字啊......
“穀主,您怎麼能這麼說?她定住咱們的狼,還擅闖紫淵閣,這哪裏像是半分沒有惡意的樣子?”範氏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和委屈。
林燮長歎一口氣:“範嬤嬤,你也活了多半輩子了,怎滴還是如此意氣用事?”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範氏被穀主這一眼看得心中一顫,連忙低頭道:“穀主,老奴……老奴隻是替小姐不值,她那麼好的人,嗚嗚......卻是無辜喪命……老奴的小姐啊......嗚嗚......”
說到此處,範氏再次哽咽出聲。
林燮眉頭微鎖,無奈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心好累,範氏就如祥林嫂一般。
雖然,他並不是林月瑤的親祖父,但到底也是相處了一段時日,加之這副身子自帶的祖孫情感,他又豈會不傷心?不然也不會一怒之下斷了朝廷的貢藥。
但是人畢竟要往前看......
此時,楚南月幽幽轉醒,隻覺臉上火辣辣疼,她下意識護住雙臉,脫口而出驚慌喊道:“狼大哥,我錯了!”
尼瑪,她本來就毀容了,不會又被狼啃噬了一番吧?
那她還能要嗎?
反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她便叉開五指細細掃摸眼前的情景,待望見眼前的一道人影,她才緩緩將手拿下來,隨即立刻起身絲滑跪地:“晚輩楚南月拜見穀主,多有冒犯,還請您見諒!”
站在她眼前的乃一位長者,雖然年邁,但精神矍鑠,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麵容清臒,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帶著超凡脫俗的韻味,仿若世外高人,他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流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這樣的身形,這樣的氣質,除了藥王穀穀主,楚南月想不到還能是何人?
她今日果然不虛此行,盡管磋磨半日,但總算是如願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