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所有人都能聽見,似是嘲諷,又似是指點或者教誨。然而此刻秦風卻連生悶氣的想法都沒有了,因為他知道,對方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他們之間的差距用雲泥之別來形容或許都淺薄太多。
咬牙簽訂了合同,秦風跟隨著不知道怎麼稱呼的人去提船,為了防止他們不會用。對方很貼心地提供了一個臨時的自動駕駛機器鳥,選擇好目的地即可開始立即出發。隨後機械手臂從一扇黑洞洞的門內扔出了小山一樣的操作駕駛說明。
“噢,我猜那玩意是資料庫。”
“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機器鳥到地方了會自己飛回來,如果以你們的智力學習不懂駕駛的話,我們提供租賃服務,損壞要原價賠償。”
“啊,不是……”橘千代撓了撓頭,“那這艘船讓誰上啊。”機械鳥已經從船塢把船駛了出來,就停在西塔號的旁邊。
“呃……這,你,我?”橘千代很明顯有些語無倫次,因為這艘船怎麼開都比西塔號要快得多,返航時間肯定不一樣。讓她和其他人上船就相當於西塔號拱手送人,讓中寺山島離開她肯定想和秦風黏在一起,讓秦風離開的話,和中寺山島待在一起也是酷刑。
“反正我不上去!”橘千代看著護欄上厚重的灰塵,感覺頭上有一千根針在紮自己。
“小寺,你上去。橘千代想指揮西塔號安全返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秦風給出了命令,“我不去!”中寺山島毫不猶豫拒絕。
“你別忘了,返航途中還有捕魚籠要打撈。”秦風的聲音變得嚴厲,此刻他和中寺山島隻是上下級的關係。
橘千代傻笑著看著中寺山島,在對方吃人的目光注視下拿了一瓶朗姆酒灌了一口,隨後重重地歎了口氣。“哈,唉……”她又在不經意並且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招惹了這個家夥,太苦澀了。
後者隻是對著橘千代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中寺山島先行,西塔號緊隨其後,但很快西塔號就看不見前麵船的身影了。“嗯!女魔頭終於走了!”橘千代在甲板上高舉雙拳開心地跳著沒有規律的舞。
在離開時橘千代特意買了很多肉給大廚,命令他做烤肉給自己吃,因為她現在看見魚蝦蟹就反胃,在海上甚至吃不到主食。
橘千代往複著吃烤肉與喝朗姆酒,飯後捂著胃在床上打滾的這樣的生活好幾天,她在最近從未如此輕鬆過,這幾天可以說這是目前為止她最快樂的時光,什麼都不需要考慮,不需要命懸一線,不需要提防任何危險,也不用履行一個船長的義務。此刻她隻是一個無所事事縱欲過度的海盜。
“船長,別喝了,大家都知道你胃不好。”謝米小心翼翼地湊近提醒著橘千代。
“別管了,斯瓦拉傑的情況怎麼樣,蒙爾鄭旭昌他倆沒什麼事吧。”
“我們按照大夫開的藥給他定期服用,呃,然後鄭旭昌和蒙爾因為潔身自好完美地避開了賈高斯那家夥的所有陷阱。”
橘千代撇了撇嘴,蒙爾是因為孤僻,鄭旭昌是因為不好意思,謝米是被自己帶走了,隻有斯瓦拉傑這個蠢貨每一步都完美地走在賈高斯的陷阱裏。
“喔,對了,我差點忘了賈高斯了。讓他占用一間船艙這麼長時間太不劃算了。”醉醺醺的橘千代提著酒瓶走向關押賈高斯的房間。
“打開,沒眼色。”橘千代不滿地瞪了謝米一眼,後者趕忙解開門上厚重的鎖鏈。
“嗯……我算算,咱們有幾天沒理他了來著。兩天?三天?”橘千代踹開門板走進房間。
“噗……”一進門就被難聞氣味熏得暈頭轉向的橘千代連忙退了出去,她忘了斯瓦拉傑曾對這個房間做過什麼。
“通風通風,我要是被自己的把戲耍到可就太蠢了。”
通風完畢,橘千代重新走了進去。
蜷縮在角落奄奄一息的賈高斯抬頭望向橘千代,此時此刻,陽光投射進來,照在橘千代的身上。
“呃……謝米,告訴大廚,把廚餘垃圾和泔水拿過來,賈高斯餓壞了。”“好,好的船長……”謝米聽見這個指令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就算喂牲口用的也是草料……他實在無法理解。
滿身油汙的大廚歡欣鼓舞地抱著泔水桶和廚餘垃圾進入房間,因為海麵汙染過於嚴重,所以這些東西一律被禁止在海麵排放,就算廚房有汙水泵他也被熏得欲仙欲死,現在聽聞有人能解決掉這些惡臭的東西,想不開心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