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黎茗小姐去哪了?”斯瓦拉傑看著黎茗離開的背影不解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你沒看所有人都在這傻站著,然後就她進去了嗎,沒準人家真有點門門道道是個關係戶呢。”橘千代靠在門口的石柱上抱怨著。“啊對了,等會進去該幹什麼呢,是不是喊個哈利路亞,呃,然後咱們雙手合十之類的……”
“什麼啊,這是天主教教堂船長……咱們進去跟著別人做這個就行了,反正我對這個沒興趣。我突然想起來天主教做的是彌撒而不是禮拜啊,咱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斯瓦拉傑一臉不可置信地重新分辨著教堂的內飾。“是天主教,沒錯啊?”
“我一點都不懂這個什麼東正天主基督,這你得問黎茗了,說不定她關於這個教派什麼都不知道,把咱們唬過來是另有目的呢。”
“船長,給。”謝米拿著幾本聖經發給眾人。
“這玩意哪來的,來做彌撒還發福利嗎,就像聽講座提雞蛋一樣?”橘千代在書皮上摩挲著,這似乎和黎茗的書不太一樣。
“呃,我看他們拿的都是這個,然後咱們進來的時候門口就有賣聖經的,我覺得咱們進去沒書好像很尷尬,所以我就買了,五十塊錢一本,童叟無欺!”謝米露出了心痛的表情,“能報銷嗎這個。”
“……滾”橘千代的手在聖經仿製皮革的封麵摳了一個洞出來。
應該是到時間了,一行人跟隨著眾人的步伐進了教堂。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這個日子比較特殊?人滿為患摩肩接踵,椅子上是坐滿了人的,沒得坐的人就隻能站在任何能站住腳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的人倒是千奇百怪的,看起來任何行業的人都有,所以橘千代這種海上的打扮顯得並不特殊。
橘千代自然是能為自己搶到座位的!
“那些人是幹什麼的啊?拿個書站著,我靠,還有麥克風,他們是合唱團嗎?”橘千代指了指聖像下的白衣服人群。
“船長,那個是唱詩班,穿的是代表聖潔的唱詩袍……咱們聲音小點好不好,好丟人啊。就是歌頌諸神偉大神跡的,一共五卷,有《慈悲經》和……什麼來著?我就記住了這一個,因為佛教好像也有個慈悲經,讓我印象深刻。”斯瓦拉傑嚐試捂住船長的嘴,然後他被狠狠咬了一口。
“咳咳,行吧,我看見麥克風以為他們要演個舞台劇什麼的,職業病犯了……”橘千代用這個托辭嚐試掩蓋自己的無知。
“坐在這裏真煎熬,他們的動作好像都是低頭看書,咱們要麼也學一下?對了,佛教是不是雙手合十來著。”橘千代頹唐地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站在她旁邊。
“船長,開始了,這個就叫聖詠,而且聖詠分好多種,不管怎麼說,聽聽也沒壞處其實。”
唱詩班的演奏開始,橘千代依然保持著麻木的表情,不過她的內心自然是有些許變化的。
教堂內彌漫的不知道是哪種熏香的奇怪氣息。
昏暗室內燭台閃爍的祥和靜謐的昏黃燭光像是神的無私庇佑。
與從花窗投射出來的七彩斑斕的光像是神之偉力創造的奇跡。
配合信徒虔誠崇拜的詠唱,這種古怪奇妙的感覺似乎讓她真的覺得自己見到了神跡。
橘千代對聖詠的形容就是,莊重,肅穆,權威,但她卻沒感受到有慈愛。
她似乎感受到了別的東西,就像汙穢在聖潔麵前的自慚形穢,黑暗在光明麵前的無地自容,此刻描繪美好的歌聲在她耳中已經和佛教的嘈雜梵音沒什麼區別了,反正那種語言她也聽不懂。
“吭……”橘千代微微咳嗽了一下,抿著嘴唇,她此刻有點不知道做什麼,所以她試圖在聖像周圍尋找一下自己的人肉抱枕黎茗,但是她沒找到。
“這家夥搞什麼鬼呢……晚上回去一定要教訓她一頓,打擾我睡覺還耍我。”橘千代看著周圍的人低頭看書的動作變成了雙手手心朝上放在身前,注視聖像,於是她跟著做了。“我靠至於嗎,怎麼還有人掉眼淚的?”
“受不了受不了。”彌撒持續了很長時間,但是橘千代熬了過去。
人群大多心滿意足地離開,剩下的人或是募捐,或是在一旁排隊進入懺悔室告解或者做點別的橘千代看不懂的事情。
“唉,累死我了船長,我腿都快站斷了。”斯瓦拉傑坐沒坐相地癱在椅子上。
“少爺,你說為什麼做彌撒的人那麼多呢。哎呀,黎茗怎麼還他媽不出來,她想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我覺得和咱們劇場有生意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就是精神世界的匱乏罷了,要知道中世紀教堂的統治權力可是大到離譜的,他們現在搞這一套的目的是否單純我不太好說……”斯瓦拉傑聳肩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