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起拜山了,那大家肯定是親戚,就算是平時關係不太好,進山拜山的時候肯定也不能一聲不出,裝也要裝出個和睦的樣子給天上的太公看看。

雖然說昨天沒有下雨,但是前天下了一場大雨,哪裏都泡上了,所以山裏的路不好走。大家都穿著長袖長褲長筒水鞋。

這天氣溫還是合適的,岑星一行人,排成一列走在山間,照慣例,一人一把鐮刀。

有路的地方不多,一般在山腳下,有人種地的地方,就會有一條人走出來的路。

再往上,就隻有獸路了。就是山豬之類較大的野獸,經常走過的地方,也會有一條路的痕跡,人有時候也可以走走。

再深山一點的地方,可能就沒有路,全靠前麵帶路的人,拿著一把長柄鐮刀把茅草灌木,割開、砍開、扒拉開,才能顯出一條路。這個時候就很考驗帶路人的記憶力了。

“還是永星記性好啊,讓我自己來找,我是找不到的,這麼高的草,走進來都要迷路了。”一個挑著擔的大嫂,順手揮了揮手中的鐮刀,劈開擋在眼前的一根樹枝。

隊伍最前麵的人,要認路,開路,隊伍中間的人,也要在後麵幫忙修整兩下,把路整清楚一點,免得後麵來的人,又找不到路了。

“對啊,怪不得永星能讀大學呢,腦子就是好啊。”永旺的老媽居然附和道。

奇怪哦,這永旺的老媽居然不怨她了,還跟著說她的好話?岑星疑惑,難道這老嬸子又有什麼新的想法了?

事情跟岑星想的差不多。

那岑永旺的爹媽,本來是在外省某個城市做點小生意謀生,這兩年大的經濟環境不好,他們的小生意受到影響,也是難以為繼,隻能轉掉鋪子,回到家鄉另外想辦法。

那天永旺在岑星院子裏鬧的那一出,也是因為小年輕被父母強迫帶回到小農村,心裏麵不舒服,才鬧起來的。其實他也不是想達到什麼目的,也沒那個腦子,就是混鬧,像小孩子發泄不滿一樣。

剛開始永旺說自己的手被岑星怎麼了,疼得不得了,永旺的父母以為,是岑星欺負他們這些從外麵回來的人。後來發現他兒子沒事,還因禍得福了,就有點摸不著頭腦。

之後兩口子在村子裏串門,打聽這些年裏村發生的事。

畢竟他們有回村發展長期的想法,既然要回來住,找營生,肯定要搞清楚目前村裏的人情故事。順便也打聽一下,這永星是個什麼情況。

永旺他爹畢竟是本村人,很容易的,就打聽到了近些年的事情,可把他嚇了一跳。

本來他還想,這永星是不是在外麵混不好,回來承包一點地,混點補貼那種人。

可他在村裏這一打聽,這永星怎麼被說得神神叨叨的,而且還挺受大家好評。什麼回來之後包了一大片山,在山上種樹,種藥。種菜賣菜賣了很多錢,讓村裏人跟著她養土雞,幫忙找大老板來收雞,價錢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