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焚香祈福,沈奕歡晚上沐浴更衣,早早便睡下了。
縷縷微風從窗外吹來,床帳輕輕搖動,白芷透著月光出來,將窗戶關閉,這個夜晚似乎是平靜的。
林菀此時,正哄著寶貝兒子睡覺,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尚書府的氣派,又想起那個賤女人的女兒被自己趕了出去死生不明,噗嗤笑出聲來,心中實在是暢快。
“啊——”外麵慘叫聲此起彼伏,打斷了婦人的想入非非。
“小喜,出了什麼事,家中規矩不許吵鬧,要造反嗎?!”
林菀穿上外衣,打開了房門,外麵亂成一團,一群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闖了進來,不知誰打翻了燭台,火勢也漸漸起來。
她隻覺得不安,連忙關上門。門栓還未來得及插上,就被一股大力踹開,她被推倒在地。
隻見一個蒙麵黑衣人緩緩逼近。
“求你們饒了我,我是尚書夫人,我有錢,我可以幫你們,你們要什麼我都能給。”
林菀不敢起來,匍匐著來到黑衣人腳邊,不停的磕頭,不敢看眼前的人。
她的兒子也從睡夢中驚醒,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看著自己的母親。
黑衣人拿著刀的手緩緩抬起,狠狠落了下來。
一聲淒厲的聲音劃破長夜。
這一晚,村子裏人人自危。
傳言附近來了一幫流民土匪,看上了這一帶的富庶人家,林家被盯上,他們燒殺搶掠,大火燒了一夜,天亮時隻剩下一片廢墟。
清晨,沈奕歡挑了一身素青色的衣裙,頭發梳成簡單的發髻,輕施粉黛,坐上尚書府馬車,前往郊外青岩觀。
青岩觀在郊外一處山丘上,鑿岩而建,故名青岩觀,人們都說從山腳下徒步拾階而上,定能心想事成。
沈奕歡在山腳下車,徒步走了上去,觀內香火不絕,聞著讓人安心,沈奕歡在三清麵前跪了下來,三叩九拜,心中祈禱:信女沈氏,感念上蒼的提醒,讓信女能有一次糾錯的機會。如今親生女兒命懸一線,還望神明再次庇護!”
將香奉上,觀主便迎了上來:“夫人麵相玄妙,貧道竟有些參悟不透啊。”
沈奕歡定定的看著仙風道骨的觀主。
觀主也不在意沈奕歡的目光,繼續說著:“麵相往往能看出一個人一生的地位、情感、壽命。可夫人麵相如同一團迷霧,時長時短,時危時安,錯綜複雜,就連貧道也不敢下斷語,真是奇妙!”
沈奕歡沒想到居然能被觀主看透境遇,於是朝著觀主盈盈一拜,“觀主道行深厚,有朝一日定能得道成仙。”說完轉身下了山。
“夫人怎麼不趁機問仔細些,青岩觀觀主算命靈驗的緊呢!”白芷跟在夫人身邊,好奇的開口。
“沒什麼,命運是千變萬化的,算命也不過是算出了命運的其中一種可能性罷了。
若說靈驗,隻不過是算命之人可以引導的結果罷了。”
“好一個千變萬化的命運。”一聲爽朗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沈奕歡回頭看去。
一個身資挺拔,一身武人裝扮的男子,正朝自己作揖,“見過小姨。”
沈奕歡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此人,還禮道:“沈氏見過陳王殿下。”
陳王看著沈奕歡,麵容姣好雍容,雖是一身穩重的婦人裝扮,也藏不住明朗跳脫的灑脫氣質。
“這青岩觀每日求仙問卜的人不計其數,如小姨一般清醒的人,卻不多。”
沈奕歡眼睛微眯:“陳王殿下怎麼有時間來道觀了,是要給自己求姻緣嗎?”
“哈哈哈哈。”男子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姻緣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不過小姨,你是來求你家女兒的姻緣嗎?若真是,小姨也不用費勁了。”
沈奕歡心中咯噔一下,表麵似是玩笑著說:“難不成小女入了陳王法眼?”
陳王扶了扶護腕,“我是沒這豔福,小姨啊,天氣有點熱,不妨親自去觀後靜室飲一杯好茶,欣賞一出好戲呢。”